怀襄倒是起了兴趣,带着颜惜月穿过了花林,又来到湖畔东岸的高台前。那高台皆为玉石砥砺而成,层层铺锦,状若莲花。四周则有烛台高悬,想来到了晚间定是明若白天。
怀襄站在台下,悄悄地看着那踏实的幻景,过了半晌,对身边的颜惜月道:“你对这些,还是一点印象都没有?”
“我是……”她想要说出师门,可想到之前与师尊的分裂,便闭上嘴巴不敢多说。
颜惜月正倚在石壁间入迷,突然见劈面墙壁开裂,随之走出了白衣飘飘的怀襄,不由愣在了那边。
颜惜月感觉他说得对付,诘问道:“那你厥后没去找她?”
“……自从萦歌走后,我日以继夜地驰念懊悔,连国中事件都偶然打理。固然她不告而别,可在我心中,萦歌始终都是此生挚爱,是以这一草一木,亭台楼阁,凡是留有她影踪之处,我都尽数保存。每当月夜孤单之时,我便单独来到这些处所,对着她的幻影冷静回想往昔……”怀襄昂首望着颜惜月,眼中竟模糊含有泪影。
正在啃食青草的腓腓吓得高高跃起,“嗷嗷,天塌了!”
“好,既然如此,就尝尝你说的是否失实!”怀襄话语刚落,便突然拂袖。
纺然还想说甚么,可见贰心境颠簸,只得沉默退后。此时殿门半开,纤然捧着托盘款款走来,那托盘上安排的恰是颜惜月留下的七盏莲华以及宝剑古镜。
怀襄感喟一声,坐在了洁白的台阶上。颜惜月踌躇了一下,摸索问道:“萦歌也是狐妖?”
怀襄面含浅笑,看着她逐步走近,便站起家来。谁料此时脚下大地一阵颤抖,高台上悬浮的明珠亦狠恶闲逛。
“若真是如许,那我毫不会轻饶此人!”怀襄眼神凌厉,怫然回身。
宝光殿中,怀襄站在屏风前望着闪现出的画面,神情忧愁。
怀襄还是坐在玉石台阶上,望着她缓缓伸脱手来。“惜月,实在你就是萦歌的转世,对不对?你虽对峙说与我未曾了解,可冥冥当中你却与腓腓一同重回青丘,重回到我身边。这莫非不恰是你心中另有着对我的思念与爱恋么?”
她只是偶然一说,怀襄听了倒是一愣,随即挥袖一拂,那玉石屏风顿时又起波纹。他二话没说便走入此中,顷刻间便来到了石室以内。
颜惜月跳下秋千,“你别想威胁我!”
“我……”她张了张嘴,脑海里却混浑沌沌,面远景色垂垂迷蒙,只剩下怀襄一人对她浅笑。
颜惜月才想挣扎,面前忽现白光迷蒙,暗淡石室一下子消逝不见。她与怀襄却又呈现在了本来逗留的杏树之下。
怀襄望向天涯,琉璃般的碧空竟好似裂了裂缝,暴风骤起,黑影闪现。
怀襄轻拂镜面,感受其间灵气涌动,沉吟半晌道:“此物我曾有耳闻,仿佛是洞宫山玉京宫保藏的宝镜,可储存妖物元神,亦可照出怨魂鬼气……”他转而望着那屏风中闪现的气象,“莫非她是玉京宫的弟子?”
他却觉得是她心虚,一下子按住她的肩头,沉声道:“你若还想坦白,我这有无数神通能让你开口。”
颜惜月弹跃而起,双手一错施入迷通。但见光痕倏然,直击那巨手手心,那黑雾中响起一声吼怒,顿时巨手一扬,竟朝着她头顶蓦地劈下。
但是身在青丘,又不能获咎国主,颜惜月只得心不在焉地听着,跟着他四周走动。腓腓重游旧地,在她身后边跑边跳,甚是欢乐。
本来空无一人的高台之上垂垂闪现倩影,翠衣白裙的萦歌伴着曲声飞掠起舞,乌发如瀑,纤腰盈握。
而后怀襄一向陪在她的身边,几近可说寸步不离。她想着夙渊如果找不到本身,已不知急成甚么模样,可怀襄却还絮絮地说着关于萦歌的琐事,让颜惜月不堪其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