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还敢帮她说话?看来是鬼迷心窍了。”一名胖妇人竖起眉毛骂着,又退后一步朝着和尚道,“大师快替我们抓鬼呀!”
颜惜月正待上前,却见巷口一户人家的围墙上有人探出身子,手中还端着个木盆,也不知装着甚么,朝着寻真当头就泼了下去。
寻真抬眸望着他,眸色腐败。“你不再去找阿谁秦尚书了?”
话语未完,远处却传来了渺渺的焦心呼喊,听那声音像是邝博阳。
“我,我也没体例啊寻真!”邝博阳似是还想解释,寻真却端着洗衣木盆从房中走了出来,朝着颜惜月点头表示。颜惜月想要问个清楚,但见邝博阳还在房中,便向寻真低声道:“随我来。”
世人闻声转头,见是一名身穿紫衣的少女从暗处走出,肌肤如雪,眉心一朵五瓣红梅明艳无双。只是她眼含愠怒,叫人看了不由生寒。
“我?”寻真静了静,道,“我是本身哀告神女,放我来这凡尘一趟。只是现在……”
“实在,本来凤凰螺生珠母只需一百七十四年,但就在珠母将近成熟前,他却不知怎的疏于保护,使凤凰螺蒙受攻击,珠母也完整粉碎。”寻真叹了一声,“上神大怒,夙渊是以负罪,重又被监禁在无涯,等候凤凰螺再度生珠。我所晓得的,就是这些了。”
他这一说,本来对颜惜月还摸不透秘闻的世人哗然后退,“女,女鬼来了!”
颜惜月不肯与他们真正脱手,只抽出蕴虹宝剑加以格挡。但那些人见她拔剑,更是一拥而上,甚么木棍长叉柴刀斧头,都恨不能将颜惜月当场打回地府。颜惜月愤怒起来,长剑一挥便闪出数道银光,那些人手中的兵器叮叮铛铛断落一地,她再一卷袖,无形罡风从人群中穿过,将本来挤在一处的世人生生推散,横七竖八地跌出去几丈之远。
寻真意有踌躇,说道:“因为他的仆人想将凤凰螺中的珠母送给汉水神女,而凤凰螺常会游走无踪,其珠母乃是奇珍奇宝,以是需得有人专门保护。”
虽只是寥寥数语,三百多年光阴却如弹指飞逝。颜惜月听了以后,心头沉甸甸的,有很多话想问,却也问不出来。过了半晌,才又道:“那么你呢?”
进了小院,他们两人先去洗掉身上污血,颜惜月便站在屋檐下看那株红莲。
那人却不睬他,朝着四周大呼:“快出来抓鬼啊!我已经泼了黑狗血了!”
“为何带我来这里?”寻真望着她道。
颜惜月先是一愣,继而想起朝晨她与夙渊进城时,正与寻真擦肩而过,但当时她假装不熟谙夙渊的模样,没想到却连夙渊的身边人都记在内心。
他却忽而站起来,瘸着走到她身后,孔殷道:“寻真,你,你不是妖吗?你会神通的!你能庇护本身!”
“我当然是人,大师还请让让。”颜惜月说着,又踏上一步,离世人只剩一两尺的间隔。世人又怒又怕,纷繁拿起木棍长叉对着她,那和尚缓慢念佛想要超度冤魂,对颜惜月天然毫无感化,在最前面的数人目睹法师不灵,竟急红了眼挥起木棍就朝颜惜月头顶砸去。
天气将晚时,邝博阳的身影才呈现在巷口,寻真则低着头跟在他身后,两人的神情都有些倦怠,也不像之前那样密切。
颜惜月怔了怔:“为甚么要守着凤凰螺?”
颜惜月本也听他提到过保护之事,但一向都觉得干系严峻,此时得知了启事,实在有些不测。“那夙渊就独安闲那守着凤凰螺,过了三百多年?”
胖妇人双手叉腰,“你又是甚么人?!跑到这儿来指手画脚?!”
寻真沉默半晌,才道:“你还是不断念?”
“我?我只是来找寻真,不想却看到你们在这混闹。”颜惜月说着,便往前走。忽而有个年青人叫唤道:“不好,我下午听那放牛人说了,他在城外看到的女鬼就是穿了紫色衣服,额头上画了朵红梅,却只要半个身子飘在空中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