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说得轻巧,倘若真要将你性命取回,你莫非心甘甘心?”清阙拂袖,侧转了身子,沉声道,“你熟谙的那妖龙,只怕就要来到此地了。”
“北溟?”清阙扬起眉梢,“前次震开飞石峰静思洞,将惜月掳走的,莫不就是你?”
“嗷?怕他做甚么?”
“甚么?”她惊诧,不明白清阙究竟是何企图。
“师弟此举是否过分伤害?如果一着不慎,恐怕反会为渡劫带来费事……”
“……”他无话可说,心中自是郁结。
夙渊前次虽与清阙相抗,倒是以真身显现,现在化为了人形,也只能施礼道:“北溟夙渊,是……惜月的朋友。”
“我是怕……”他愠恼起来,“与你说了也不明白。现在天气已亮,我们硬闯的话过分鲁莽,你见机地跟着我不准乱叫,我与你隐身出来悄悄查探。”
“前次是情急无法,我总不能每一次都那样。万一……她不是被带回玉京宫,我还像先前那样乱闯,岂不是更要被清阙鄙夷?”
真阳殿门缓缓翻开,清阙踏入其间,身边的弟子转头望了一眼,担忧道:“师尊,这妖龙上一次就大闹飞石峰,弟子见他固然拜别但心有不甘,只怕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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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会再被打搅?师尊就是筹算要将她的残魂永久囚禁下去吗?!在那暗无天日的处所,和无数妖妖怪怪的元神关在一处……她为了你支出统统,可你却夺去她的内丹,还要让她永久不得循环?!”
“不是你将惜月带走了吗?”清阙皱眉,“如何又返来找她?莫非你未曾庇护恰当,让她不知去处?”
清阙早有预感,点头叮咛湖边其他弟子守在四周,随后便往前山而去。
“我自有安排,莫非非得亲临昆仑才可晓得产生了何事?!”清阙眼中怒意渐起,“颜惜月涉世未深,修为尚浅,跟着你妄自下山却无端失落,你可觉惭愧?”
丝丝凉意自心底涌起,颜惜月颤声道:“师尊……萦歌她,还在森罗塔底?”
她不给任何答复,恐忧的眼神却说了然统统。清阙的眉宇间隐露失落之色:“惜月……可还记得从雪山返来时,我与你同在夜空穿行。当时,我就对你说,或许我已不能再伴随你了。”
清耽误叹一声:“可惜前次没能将他擒下,反倒纵得他更加尝到了长处。既然师弟有此筹算,我必然令弟子们尽力以赴,只不过……如果真的将他撤除,会否引来上界见怪?”
夙渊敛容道:“是我。”
“龙睛凝集灵力,如果师弟真能获得,那倒真是天赐良机。”清延点头,“哦,对了,到时候要将惜月看管好,免得误事。”
清阙振袖,怫然道:“妖龙,你将我门徒掠走又不好好守着,现在丢了惜月竟还敢来玉京宫寻人。我克日来始终在山上修炼,又何曾分开半步,岂会不声不响地把惜月带回?!”
清阙道:“我在大家间修行已久,一百多年仓促而过,很快便要迎来天劫。如果能顺利度过,便可成仙成仙,重返天界。到当时,俗世中事与我无关,你要去那里,就去那里。”
他俯身抓起腓腓,训道:“那你还想当着他们的面冲出来?没等你跑一圈,早就被抓起来了!”
清阙听了结神采还是安静,道:“师兄,渡劫成果本就无可瞻望,我也只是想要极力而为。那妖龙对惜月执念颇深,此次固然悻悻而去,只要得知惜月还留在山上,他必然不肯放弃。到时候强拼之下,我门派弟子又遭搏斗,难道一场大难?”
“呜……”它懊丧地垂下耳朵,蹲在了一边。此时自殿侧行来一群人,走在最早的恰是清阙。白衣紫襟,道骨仙风,虽无兵器在身,周身却天然寒意凛冽,光彩缭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