几匹骏马赶紧止住马蹄,滑了一截,竟又纷繁人立而起,长啸嘶鸣。
“真言师祖,你常日里待我极好,我舍不得你走…”
兰州城,位于中原西北处,与鄯州洮州邻近,乃是一座极其繁华的大城。
“哼!信不信由你们!”
要晓得这里夜间极冷,如果在城外呆上一夜,准会令人冻得大病。
师徒二人一起走来,寺中其他和尚见着,皆知真言已是要分开,便一同随在二人身后,等二人来到寺门之时,身后已是跟着不下两百名和尚。
另一人猛地一瞪眼,倒是细声道:“莫不是这兰州城中要产生甚么大事?”
“真言师伯,你此行一去,也不晓得要走多久,如果来日路过山下,但是要记得返来看看我们啊!”
此人下巴一昂,哼了一声,也不再去理睬世人。
四周几人瞥了他一眼,倒是不屑道:“那你且说说,金刚寺武功最高的是谁?”
“阿弥陀佛!贫僧法号真言,从太原卧佛山而来。”
“阿弥陀佛!”
一名官兵上前几步,一声大喊。
马蹄落地,收回几声脆响,几匹马儿渐渐挨近,口鼻当中,不竭喷出热气。
净空吟了一声,说道:“佛门之道又岂是念佛颂佛这般简朴,真言师伯此行下山,乃是要向天下扬佛、普度众生,救拂晓百姓于水火!”
“哼!仅是如此步地就给唬住,也难怪朝廷花了七年都不能平叛!如果换了老子去当将军,三月以内就能把叛军杀得一个不剩!”
“净空大师,这位大师是谁?在你们寺中名誉很高么?为甚么常日里没有传闻过?”
金龙寺门口,陈德才目睹数百和尚齐送真言,心中讶异,便朝身边的净空问道。
此时,已克日落,兰州城城门之处,几名守门官兵正呼喊着城外远处要进城的百姓,叫他们快些进城。
只见老兵朝着此人略一作礼,便问道:“敢问大师法号?从那里来?”
这官兵又看向身前的中年男人,却见此人一副和颜悦色地模样,瞧起来不似歹人,官兵心中这才稍安,因而伸手接过银钱,也不去点数,只是点了两下脑袋。
运气好的时候,赶上城镇村落或寺庙,真言还能有个落脚之处,再化来两碗斋饭,也算填了五脏。
四周香客见着这番步地,尽皆大奇,因而便打量着为首的玄缈与真言二人,品头论足起来。
说完,这中年男人跳将上马,牵马来到一名官兵身前,又从怀中取出一些散碎银钱,递到官兵身前,好言说道:“这位大人,鄙人与几名兄弟要入城去,这是入城的银钱,大人请盘点盘点。”
陈德才听得此话,嘴巴张得老迈,这才木然看向真言拜别的方向,碎碎念叨:“看他年纪不过二十出头吧!竟然就已经有如此职位了,真是年青有为啊…”
玄缈一阵欣然,又向真言悲声道:“真言,你从小便入了寺,拜在为师门下,至今已有二十二年。你夙来武功深厚,为师倒不担忧你在外闯荡会赶上甚么伤害,只是这普度众生乃是大任,非朝夕之事,少需十数年、多则数十年。而为师现在已是六十又二,也不知另有几年可活,如果来日为师坐化,你又不在为师身边,为师可连一个相送的人都没有了…”
一个十岁的小僧朝着真言哭着道。
众僧瞧得舍不得,又来到石阶上看着真言拜别的背影,很多人已是落泪。
……
“哼!”
“师父之言,弟子铭记于心!”
“好了,时候不早了,为师这便送你下山,免得日落今后你要露宿山野。”
陈德才只是担当着偌大祖业,倒是没读过书,更是不懂佛道,以是他想不明白净空所言为何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