吕氏没理她们,过了院门直进到屋里时,就见付图正搂着个大肚子的丫头,恰是付图的贴身丫头红泥。瞥见吕氏时,付图和红泥也吓了一跳,像两只受了刺激的青蛙普通,跳了开。
吕氏坐到刚付伟坐过的椅子上,脸上一片的疼,她不晓得是被付伟扇的,还是因为周老太太的一席话。吕氏想了很多,终是跪到周老太太跟前,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:“老太太救我,老太太不看媳妇面上,三个孩子但是老太太远亲的孙子孙女儿。”
张大娘听了,赶紧去内里喊两个五大三粗的婆子来。但是付图却仓猝冲跪到吕氏脚前道:“娘,娘,她百般不好,肚子里到底是娘的长孙啊。”
吕氏直感觉耳里“嗡嗡”响,大脑一片空缺。身子晃了几晃,好一会儿才稳定下来,像个口痴似地问道:“老……老太太在说甚么?媳妇……媳妇听不懂。”
张大娘就又是一个嘴巴子,小声喝道:“你这是给谁送信呢?”
屋里服侍的丫头、婆子见吕氏出去,就都轻手重脚地退了出去,并将门给带上。
在万安堂里,固然付悦已经万般地表示过吕氏,但吕氏向来一根筋,不明白地跟好说,又那里会明白?而付悦却又不敢说太直白。毕竟暗害沈蓉母女的事,是付悦发起的,现在却出了这么大的忽略,付悦也怕吕氏找她算账。
不消吕氏叮咛,跟在前面来的张大娘已经上去,一个耳刮子扇畴昔道:“小蹄子这是要给谁送信?”
周老太太手里拿着一串琉璃念珠,一下一下,不紧不慢地捻动那珠子,收回清脆的响声。她抬起眼皮子看了看吕氏,就又垂了下去,淡淡说道:“如何也不消冰敷敷。”
以是吕氏仍然梗着脖子,一点儿都没认识到付伟不但晓得了沈蓉母子遇袭的事,并且已经晓得是她干的。因而语气非常倔强地说道:“媳妇又没有错,为甚么要敷?老太太就不想问问二爷为甚么打媳妇?”
周老太太捻动佛珠地手停下,猛地昂首,两只眼睛像两只冰冷的剑普通,高低地打量吕氏。直盯得吕氏内心发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