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话才落音,突的一声大喝,仿佛高山起了一个旱雷。面前倏然一花,二皇子左脚猛的一点,蓄势已久的一叉猛地一一下刺出,直奔吴明胸口。这一下快若奔雷,但吴明早有预感,横叉一挡,只听得“啪”的一声。两叉相击收回的也似金石之声,二皇子手中刀叉忽视急收,又是当胸一叉刺来。公然,他出叉的气势和狼侯几近一模一样。
他走参加中,忍不住提示道:“本王剑术有些特别,吴督可得谨慎了。”
他二皇子却呆呆的看着地上的刀叉,然后又看了看本技艺腕,半晌才寂然道:“对不起,娜儿,我输了。”
吴明吃了一惊。
吴明心头一动,二皇子竟是狼侯的门徒?狼侯以剑术见长,在里尔沙海的时候,吴明就见地过了。那一手快剑,他至今影象犹新,如果不利用真气的话,本身可得谨慎些,免得暗沟里翻船,那就有些不妙了。
又挡了两个回合,二皇子手腕一翻,拇指内侧的肌腱松弛下来。那么他下一招,定是虚招了。这恰是反击的好机会。他料准对方会半途变招,突地大喝一声,不睬对方刺过来的刀叉,照准对方的手腕,一叉上挑,斜斜递去。
“二殿下此言差亦,刀叉虽小,但有刺有柄,实与一件兵器大同小异。殿下气度亦令鄙民气服,为免伤了和蔼,我们俱不利用真气,以攻破对方防护为胜?不知意下如何?”
吴明的叉子已经挑出,更料准他是虚招,自是一往无前,电光火石间,只觉叉头顿时要碰上对方手腕。贰心下倒是一软,这刀叉虽是餐具,但前端开口,极是锋利。一旦刺在手腕上,实与兵器没甚么辨别,略不谨慎,把人家整只手废了都是能够。心下如此一想,手不由慢了一慢,但妙手比斗,差之毫厘,谬以千里。仅这么一刹时,二皇子的叉尖也已达到,带着一股厉风已刺向他的手腕。吴明吓了一跳,手腕在千钧一发之际一侧,手中叉尖擦着二皇子手腕而过。刚松了口气,就觉到手背似被蛇咬了一下,右手一抖,手中刀叉已脱手掉了下去。
二皇子反手抓住她手,柔声道:“娜儿,自从我喜好你的那一天起,我就明白,我俩的豪情必定诸多波折。不过你放心,前面就算刀山火海,也休想禁止我娶你的决计,吴明就算是座九仞高山,我也要把他踩成康庄大道。”
二皇子眼神越来越亮,一见吴明承认,大声道:“如此甚好,早闻吴总督后起之秀,一身工夫入迷入化,已是天下稀有妙手。本王早有就教之心,何如山高水长,这才失之交臂,本日多么之幸,竟在此地遇见吴总督,少不得要请教请教了。”
必然有马脚,他想着。
这话说得豪气干云,就算是吴明,也忍不住在心头叫了声好。他想了想才道:“既然二殿下故意指教鄙人武功,却之不恭,鄙人当竭力发挥,以悦殿下。不过在比斗前,鄙人有个不情之请。”
剑走轻灵。一个剑道妙手,常常讲究超脱无常,而要做到如此,就必须让敌手做到无迹和寻。话虽如此说,但遇见真正的妙手,常常能料敌机先,所谓为何?那就是肩膀,肩膀是人的轴心,不管是人的头部,还是身材,抑或双手,人一动,此处必先有所行动。故而妙手过招,都会重视到敌手的双肩。二皇子这一招蓄势待发,肩膀前倾,那是不动则已,一动定是雷霆一击。吴明已在戈壁总见地过狼侯的快剑,见这个门徒摆出这个起手势出来,反而有些等候。他也想看看,这个二殿下是不是有青出于蓝之势,不然安敢如此傲慢。
是了,人若尽力反击,那他必须五指紧握兵器,不然使出来,快则快亦,却很难有杀伤力。二皇子和狼侯的剑之以是快,就在于他们虚真假实,在真假间窜改,让人揣摩不透。因虚招没用尽力,以是变招也速,如许一衔接实招,就给人目炫狼籍的感受。虚招你需尽力对付,实招你也得费心去挡,疲于奔命之下,不败才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