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如潮般的喝彩声中,最后一箭携风雷之势,再中红心。这一箭力道大得出奇,几近和刚才两箭的力量总和相仿,先前两箭被最后一箭挤于红心一旁,抖了几抖,而后判定落地。那箭头力透标靶,正在狠恶摇摆的橡木靶子震惊倏止,像有一只无形的手,把它悄悄掀了起來,反方向抛飞。
“夺”,再是一声。
那颜达抬头向天,长吐了一口气,只得让步:“好吧,但李善谷得承诺我个前提。”
“胡涂!”
呼延海叹了口气道:“现在那颜顿有左贤王拥戴,又有正室乌珠穆沁氏支撑,加上太子之位,担当皇位可说是天经地义。所谓的功劳元老,他们虽满嘴品德文章,夸夸其谈,但在这武力和局势的两重逼迫下,又有几人敢仗义执言?还不是做了缩头乌龟。世子你设法虽好,恐怕得泡汤了。”
那亲兵话声一落,几个侍卫簇拥着一个年过半百的白叟,行动生风,朝那颜达直直而來。那颜达不敢怠慢,翻身上马,朝几人迎了畴昔。两边相隔十几步,他就抱拳朗声道:“明天刮的甚么风?把娘舅怎给吹來了?”
依托手中的气力,成为一国之君,这等野望,那颜达筹划了不准久。可真正到了这一刻时,高兴当中,总感觉少了点甚么。在如潮般的“陛下万岁”声中,他拉了拉有些吃惊的马,朝兰宁方向望去。
寒冬的午后,酷寒的气候,太阳像个鸡蛋黄子藏在一层蝉翼似的云彩里,时隐时现,洒下的仿佛不是暖和,倒像是冰霜。远了望去,兰宁最高处的内城如空中楼阁,在日光中反着灰扑扑的光。
四周的喝彩声更烈了,直如排山倒海。
“世子!世子!世子!”
他说话的时候悄悄松松,不带涓滴火气。明显也沒把口里的功劳元老当回事。那颜达皱了皱眉头:“就算那些人支撑那颜顿,但历代天子继任,都必须获得摆布贤王承认,不然……”说到这里,他看着呼延海,似笑非笑隧道:“莫非娘舅已向那颜顿称臣,以是他敢如此的肆无顾忌。”
他连称呼都变了,那颜达不免怔了怔。还沒反应过來,呼延海整了整衣衫,三跪九叩以后,然后爬了起來,他从怀中取出一道黄绫,展开大声道:“那颜顿毒死先帝,窃据帝位。当代子高举义旗,誓词规复国土。拳拳孝心,六合可表。现为正视听,暂定兰宁为都,备位充数,厚颜称帝。愿各位戮力同心,以迎国度之难,再报先帝之德。”
呼延海扫了他一眼,苦笑着道:“此次不但是大帽子,还是一顶特大号的黑锅。那颜顿期近位典礼上,拿出遗诏,言之凿凿,口称先帝之死,与你身边的狼卫羊君有关,幕后黑手就是你我。而那遗诏中,更是明白指明,由他担当大统……”
这就是打趣话了,右贤王呼延海,一向支撑的是那颜达。和那颜顿与台本殊等人水火不容,天然不成能向那颜顿称臣。
“第一,世子以兰宁为都,马上称帝。同时主动备战,向统统部落派出信使,宣称那颜顿矫沼,为了早登大宝,欺君罔上,毒死了先帝。为天下安稳计,你只得发兵讨伐,以正乾坤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