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源走到太子案前,跪倒:“卑职南征左路军统领李源,为殿下存候。”
两人带着十几个近卫营兵士达到汉军左路阵地时,全部黑甲虎帐地已经规复了温馨。氛围中还模糊可见漂泊的灰尘。吸入肺中,涩涩的,怪呛人的。灰尘中,统统黑甲虎帐帐整齐的排着。吴明固然对战阵之道不如何熟谙,却也晓得,这是驰名的宿阵“偃月阵”。也是经凡人们常说的“背水阵”,对主将的武勇要求是极高的。
太子深吸一口气,用力坐在身后椅子上:“李源,军中令行制止,大家都如你一样。那军纪岂不是一纸空文。来人,拉下去重责二十军棍。再观后效,但愿你将功补过。”
“哦,李大人请说?”吴明沉声说道。他倒是真想听听,这个全军驰名的“黑旋风”有何可说的。
“砰――”
吴明摆了摆手:“不得对李大人无礼。”
李源正在营帐里低头深思。这巡查兵告了个罪,禀道:“大人,近卫营吴大人来看你了。”说罢,忧愁的看了吴明身后的十多个近卫营兵士一眼。
见统统兵士都出去了,李源才深吸了一口气,说道:“实在,我最悔恨的,就是我这个身份。”
吴明伸手止住了他们:“李大人,殿下找你去中虎帐帐议事。”
见李源出来,抢先一个领头的军官跪倒,说道:“鄙人偏将军左忧,忝为左路军副统领。现率全军一万八千零三名兵士,愿为李将军殉死。”
吴明不语,只是悄悄坐着。这李源按说是太尉之侄。在军中应当非常吃得开才是。不晓得,他悔恨的又是甚么。
“走吧!”吴明轻声对张浩说道。带着十几个近卫营兵士拜别,心头,倒是沉甸甸的。
吴明此时站出来道:“殿下,做人应喜怒不形于色,待人应外宽内深。李将军此次虽有错误,但念在其本念为仁。此次南征,更是功绩无数。目前我军用人之际,望殿下不要阵前斩将,失了军心。”
吴明脑中灵光一闪,仿佛抓住了甚么。是呀,这李源现在是两端不受待见了。
李源低头说道:“失实,我麾下儿郎满是顿时懦夫,且攻城东西不敷。部属不想让他们白白捐躯性命,以是就号令他们暂缓打击。”
这话似劝实谏。浅显人必定不敢说,太子也不会听,但吴明有穿越的光环护体,那就另当别论了。
第七节
这家伙真的想造反么?
瞥见吴明迷惑的目光,李源悄悄说道:“是李卫,兵部尚书李卫。他想借太子的手把我撤除。”说到前面,腔调已经昂扬起来。
吴明转过身,对这些兵士说道:“我先和李将军聊聊。你们先在内里等等吧。”
以吴明和太子的干系,这话说出来,倒是十拿九稳了。
固然李卫是兵部尚书,但他太大了,当李源的爹都不足。太尉李铁百年以后,他天然是家主。但遵循李源这类生长势头,李卫身故以后呢?
场下的左忧听得李源如此说,转头看向了吴明。他双手抱拳。望着吴明喊道:“吴大人!”双眼模糊可见泪花。
“而此次南征,不是我本意要来,也不是伯父的意义,更不是太子要求的。”这李源最后说道。
“吴明?但是素有‘仁义’之名的吴大人?”这男人讶道。看来明天吴明大闹太子酒宴的事还没在军中传播开来,不然,就不晓得这男人会不会这么说了。
“你下去吧,我来陪吴大人好好聊聊。”这李源站起家来。都快顶到帐篷顶部了。
张浩上前一步,答道:“鄙人是侍卫营张浩,这位是我家大人吴明。”他没报青龙队正,因为明天太子一怒之下,已经把吴明的这个头衔撸了。
身后近两万黑甲兵士同时翻身跪倒:“愿为将军殉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