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抱怨归抱怨,李源还是点齐兵马,汇合步骑三万余人,浩浩大荡的朝丰台进发。有了步兵,行军也快不了那边去。雄师一起开赴,李源更是成心放慢了脚步,如果急行军的话,五天摆布便能够赶到丰台,但以现在的速率,大抵得十几天。
浅显灾黎一盘散沙,自不成能如此。但城下有百灵教,有他们构造调遣,也并非不成能。肖飞又盯着看了一小会,转过甚道:“还真是,他们好象在做云梯。”
“是么?”李忠定了定神,狭长的眸子寒光闪闪,盯着陈姚民:“依老将军的意义,又该如何?”
“敬呈督座:
实在另有个启事,憋在李忠肚里沒说。李铁是派他來历练的,动不动就写信求援,不免被人看轻,给人一种脆弱无能的假像。其别人如何看他都无所谓,但对李铁的观点,他却着紧得很。
楼上众将面面相觑,一时无言。正有些不知如何是好,远方,突地传來苦楚的萧声。萧声如泣如述,伴跟着《葬歌》之音,遥遥而來。初始并不太响,但跟着城下灾黎齐声相和,已如一道闷雷,在天空上方转动。这声音直冲霄汉,直如排山倒海。到得后來,也不知谁开了个头,大声喊道:“开城!”
“公子谈笑了。这些树木都是活的,又不是枯枝败叶,冒然砍下來,未经脱水,如何能燃?”
世人莫稳定色。这几天灾黎越聚越多,保守估计,城下已近二十万人。如果沒有攻城东西,六千守军有城墙保护,也可高枕无忧。可一旦他们有了云梯,那就另当别论了。这但是二十万人啊,就算灾黎设备不敷,力量不敷,但建议狂來,仍不成藐视。毕竟,他们人多,一旦饿得发了疯,力量和设备的优势几近能够忽视不计。这一点,城上众将都无思疑,因为明天攻城,已做了很好的阐释。
目光在城下巡梭了一圈,仍未见百灵圣母身影,他不由有些绝望。正想收回目光,猛地怔住了,他指着远方道:“那些泥腿子在做甚么?”
“向京都求援?”李忠气极反笑,指着城下灾黎道:“京都路途悠远,加上北方暴雪,门路不畅,这一來二去,耗时更长。等他们赶到这里,这里的粮食,早成了泥腿子的大便了。沒了粮食,西征军还拿甚么和对方斗?这个任务,你担负得起吗?”
他说得确切在理。陈姚民想了想,叹了口气道:“好吧,我这就去写。”说完,率着几个亲兵朝城下行去,走下门路时,李忠尤有些不放心,喋喋不休道:“写得严峻些,如许赵总督才气尽快派兵前來得救。记得,记得……”
陈姚民皱着眉头道:“公子,驼关战事正烈,现在叫赵总督回兵相救,攻城兵力减少,驼关更不能下,岂不前功尽弃?”
第二十三节
李忠和一干将领站在城头,面色凝重的看着城下。明天虽守住了城,但也给他上了活泼的一课。起码李至公子,再也不会傲慢的以为,只要有六千驻军在此,丰台就会安如泰山。相反,他现在已成惊弓之鸟。
丰台和驼关之间,说远也远。吴明一起打打杀杀,逛逛停停的从南平西南边向绕过來,耗时大半个月。骆关在南平东南,快马疾奔的话,也得好几天。但如果是信鸽的话,一天的时候就到了。这封信搁在赵无能桌上的时候,已是第二天下午。
“开城!”“开城!”“开城!”……
精铁制成的枪身,黑黝黝的。因为长年掌控,枪柄三尺开外,反而泛着淡淡的红色。他把枪杆倒转过來,又细心的擦着枪尖。枪尖更见锋锐,即便是平时,也能感遭到一股凉凉的寒意,那是杀气。
这仗固然打得冤枉,但现在骑虎难下,是打也得打,不打也得打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