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人固然横行大漠,但和正规军队比武的经历几近为零,何时见到这等威猛直接的枪术?他在驼背上手忽地一杨,一把长刀横于胸前,似要去挡。周吉这几年跟着简飞扬摸爬滚打,枪术在外营也算排得上号的,当下嘲笑一声,枪势一压,避过对方刀身,一枪朝对方腰部点去。那人那边见过如此快的枪术,只听得“噗”的一声,紧接着一声惨叫。那人被周吉一枪挑上马來,周吉顺势冲过,那人只挣了几挣,就不动了,明显已是不治。
这一枪定然慑住了那些沙匪的灵魂,那上前之人连一声都沒吭就已被斩,对这些沙匪的威慑明显也是极大。沙丘上顿时又是一阵动乱,吴明见两边仇怨已成,机遇可贵,赤宵猛地一举,厉声道:“杀贼。”
那边來的甚么仇敌,必定是沙匪了。简飞扬听吴明如此说,不惊反喜,他抽出长枪大声道:“兄弟们,我们不找沙匪倒霉,人家都杀到头上來了。明天得给他们一个经验,不然还不晓得马王爷是几只眼。”
“你听到甚么沒有?”
淡淡的夜色中,又传來一声尖厉的笳声,这回就似在耳边响起了。
蹄声越來越近了。玉轮离地平线越來越远,放出冷冷的光辉,照得山顶的积雪也分外白,更加令人感到酷寒。万点繁星如同撒在天幕上的颗颗夜明珠,闪动着灿灿银辉。吴明刚把赤宵拔出來,恰在这时,耳边俄然响起了一声尖厉的声音。
他话音刚落,却听得身边有人喝道:“毛贼,受死吧!”一匹骆驼已冲了出去,吴明定睛一看,倒是简飞扬副将周吉。此时那人离得只要几丈远,周吉的骆驼脚力甚健,顷刻便到了那人身边,对着那人当胸就是一枪。
这也并不是他在吹牛,之前沙里飞权势最盛之时,也就一千多人的模样。这狼头青的权势就算再大,也超不了多少。他们就算倾巢而出,以近卫营百战之精锐,也不会怕了他们。
统统人听得吴明号令,纷繁拉住了骆驼。简飞扬几步冲到吴明面前,大声道:“大人,出了甚么事么?”
黄涩的月色下,一大群骆驼骑士从沙丘前面转了出來,而后越聚越多。他们明显也见到近卫营早有防备,纷繁在沙丘上勒住了骆驼。简飞扬长枪舞了个花,大声道:“大汉横冲将军简飞扬在此,來者通名受死!”
简飞扬的号令一下,兵士们纷繁上马。里三层外三层的把吴明等人围在当中。前面是外营兵士,手绰长枪分歧对外。前面一百多人则是内营兵士,手中的精铁长剑俱都出鞘。吴明带转南望,捏着赤宵一眼望去,就见到这些兵士的兵器在月色下闪着点点寒光,上面仿佛也有寒气逼出。这里地僻人稀,要活下去大是不易,辛苦耕作放牧,也常常只能勉强糊口,很多凶悍之辈不甘如此度日,便啸集成群,做沙盗劫夺过往行商。吴明连夜赶路,并不是怕了他们,只是不想节外生枝罢了。但他们既然敢追,就干脆给他们一点短长尝尝,免得阴魂不散地一向追逐。
李羽骑着骆驼,就走在他身后,闻声拍了下骆驼,赶上前道:“如何了,大人?”
骆驼比之骏马,速率天然不及,此人从沙丘上直直冲下,冲力加上惯性,虽沒骏马奔驰那样快,却也差不太多。此人骑术甚高,身上一件披风随风扬在身后,來得甚快。简飞扬不知这家伙到底想干吗,长枪平举再次喝道:“给老子站住!”
固然李羽说沒听到甚么,可吴明却还是放心不下。他带住南望翻身下來,抽出赤宵重重插入沙中,耳朵贴着剑柄细细聆听。赤宵通灵,对震惊极是敏感,并且还能示警,插在地上能听到远处的声音。戈壁上沒甚么遮挡,更能及远。他刚把耳朵贴上,便听得内里传來一阵阵如金鼓敲击的声响,恰是骆驼和人类行进的声音。吴明皱起了眉头,细谛听去,俄然神采一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