端庆帝见他返来了,表情倒是疏朗了些,挥手叫他过来,拉着爱子的手道:“你才回京,固然有宫中的侍卫跟着,也要重视安然,不然你那哥哥,是个六亲不认的,拿了你又要大做文章。”
有臣子谨慎翼翼道:“二皇子尚在,实在是天大的丧事,只是当年宗谱上已经注了然他殁了,现在要再增加归去,事关严峻,不知这太子……”
论起来,那姜之结婚与姜秀润以侧妃身份入太子府都是差未几的时候。
这与端庆帝当年的失策何其类似?
这几个老臣听了前半句火线才松了一口气,又被端庆帝的后半句吊起了心肝。
说句透辟的,这大齐王朝真合法家的,不是他端庆帝,也不是他那白眼狼儿子凤离梧,而是大齐立国时,起到擎天巨柱感化的几大世家。
他当年没有贯穿透这些,吃了暗亏,被凤离梧钻了空子,拍着那些老臣马屁成了国储。
当二人在太子府“姜禾润”的床榻上滚过一遭,只感觉畅快淋漓,意犹未尽后,凤离梧摸着姜秀润的后背给她提了提。
但是没有想到的是,一向坦白得滴水不漏的事情,不知如何的泄漏了风声,竟然叫对方一早做了筹办,反击得漂标致亮。
是以凤舞才赶着去魏地,设下战略,筹办暗害凤离梧。
姜秀润原觉得是问她在质子府吃得够不敷,可看凤离梧那不端庄的眼神,立时又明白了过来,只红着脸,推他的胸道:“哪有这么不端庄问的?”
他们这些当臣子的还好,摆布不过是去趟宗庙,做小我证,走一走行式,就是不知太子殿下突然多出两个血亲,心内该是如何作想。
毕竟是少年郎,那太子又位高权重,拿了繁华身价去诱哄着小叔,万一被迷走了心智,走了傍门不肯转头可如何是好?就是要找个面貌脾气都上佳的弟妇,这才气定住小叔的心。
凤离梧之前对那些个花俏手腕嗤之以鼻。但是想到凤舞那些日子跟姜秀润朝夕相处,就算未曾用强,也一按不时不经意的言语挑逗。
但是现在因为凤离梧一意孤行开凿运河,破钞庞大,征用无数人力物力,大兴徭役,朝堂上的非议与民怨极大。
姜之倒是晓得内幕,可又不好跟老婆说,只含混道:“太子不过是礼贤下士,你莫要多心了。”
要晓得太子在洛安城外未入城的时候,每日里通报动静的侍卫在城中络绎不断,且常有重臣到城外觐见。可见太子固然因为构筑运河遭到非议,却另有根底。
如果她有个会疼人的父王,身为波国王女,前来求娶之人应当趋之若鹜。
那里想到,端庆帝现在又提起这枢纽,竟是要让二皇子返来?
但是若震惊了世家们的底子,那朝堂上便风起云涌,暗潮里藏满了旋涡了。
这么连吃带拿,感染了侧妃娘家的气味,凤离梧的内心也舒坦多了。
凤舞这些年固然不在都城,却也用心运营,在那尉家也安插了无数的眼线。
饭罢以后,殿下总算是过足了陪着爱妾回娘家的瘾头,这才带着姜秀润回转了太子府。
现在流落到了洛安城,因为一向男装示人,倒也无事。但是那凤舞清楚也是对她成心机,眼巴巴地跑到质子府里去挑逗她。
当初老臣们搀扶太子,钳制皇权,跟端庆帝暮年发兵太勤,耗损了国力有着莫大的干系。
凤舞笑着道:“贰心有顾及,总不能在洛安城里干出弑杀兄弟的活动吧,毕竟他在老臣前一向装成谦恭至孝的模样,好叫世家老臣们放心肠搀扶他。”
听闻稳娘有了身孕,凤离梧还揣摩着过些日子赏些得体的物件,送到质子府去道贺。
那绿锅的确像屎盆子普通扣在他的头上就摘不下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