收回目光,洛知微提着食盒入帐内,顾桓祁见了,赶快从上首位高低来,接过洛知微手中的食盒,“如何这一大早的便来了?”
子嗣乃皇室大事,子嗣不安,中宫,”讲到「中宫」二字时,顾桓祁的语气重了重,“只怕也不会安宁了!”
何止啊,叶大人。
“皇上,俪嫔出身将门,洛家的阵容如本日渐浩大起来,而俪嫔娘娘却这般肆意妄为,前两日宰杀了先皇赠您的逐风马,昨日又一日不见人影,未曾乞假便不向中宫存候。
“朕明白,若朕是你,也会做一样的挑选,”顾桓祁的手在洛知微的手上摩挲着,思路被拉得老远,目光聚焦处是一片虚无,“朕昨日也去看过逐风了,朕决定将逐风就葬在这围猎场,它自幼伴朕长大,一向被圈养着,朕想给它一份自在。”
顾桓祁本日在文武百官面前替洛知微说一句保护之语,心中便会多疼惜洛知微一分。
“臣妾昨日实在疲惫,不知不觉便睡了一整日,本日醒得早,给皇上炖了玉液羹过来,只是在外候着这好久,不知味道可还够鲜美。”
顾桓祁拉着洛知微坐下,亲手将食盒翻开,取出玉液羹以汤勺探底搅动着,浅尝一口,点头道:“稍稍有些凉了,但是还是好吃。”
“本宫听不懂叶大人在说甚么,后宫嫔妃不得妄议朝政,本宫一介女流,与前朝从无交集。本宫的父兄皆为武将,少与文官来往,又能有甚么体例呢?”洛知微说完,狠恶地咳了起来。
洛知微靠在顾桓祁的肩头上,柔声安慰道:“臣妾觉着逐风如果有知,必会畅怀的。”
“俪嫔娘娘,皇上现在得空了,请您入内呢。”小源子从速凑上前道。
洛知微迎着风悄悄咳嗽了两声,“不必,本宫在这儿等着便是,待会儿便要去皇后娘娘那边晨昏定省了,本宫将亲手做的玉液羹送给皇上,陪着皇上吃了,本宫就走。”
皇上天然会将这笔帐悉数记在叶家,记在皇后娘娘的头上。俪嫔娘娘当真是好战略啊!”
洛渭洲与洛知彰皆为武将,并不参与晨间议政,帐中人皆是从三品以上的职官。
“如何,”顾桓祁将手中的汤盅放在桌案上,将洛知微的手握在本身的手中,“阿如有苦衷?”
查抄完妆容,洛知微这才往顾桓祁的帐子中去了。
小源子也不好再说甚么,被觉得是要赶俪嫔走就不好了,低低做了个手势,表示身边的人搬了把软椅来,给洛知微坐着。
叶传明捻须嘲笑,“俪嫔娘娘到底是用了甚么体例,让老夫之友本日在皇上面前参了娘娘一本。
洛知微面上一怔,小源子见状低声提点道:“娘娘,这位是尚书令叶传明叶大人。”
“甚么时候了?”洛知微开口,声音中带着些沙哑。
这一局,洛知微完完整整得赢下了。
洛知微话音刚落,便闻声帐子内里又传来了声音。
“本年是朕即位的第五年,可朕膝下并无一子半女,李承诺有孕在宫中养胎,无需骑马打猎,更不消晨昏定省,那为甚么伴随围猎的俪嫔,就要定时存候呢?
穿上一件四喜快意吉利锦衫,下着胡蝶烟云裙,外头又罩了一件薄丝绸罩衣。
是让你们有身孕的老婆骑马打猎?还是要让身在孕中的爱妾即便受了伤,也要一日不歇地去给嫡妻问安呢?”
如此目中无人,皇上要谨慎防备洛家成为第二个吴家啊!”
“遵循您的叮咛,都炖上了,约莫着等您打扮完,就炖满四个时候了。”
略施粉黛,不点胭脂,惨白的神采和楚楚不幸的眉眼,再加上毫无赤色的嘴唇和两颊。
洛知微看着叶传明削瘦的面庞,眼神间流露着洞察世事的刚毅与判定,略略点头,“叶大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