闻声阵阵的脚步声从屏风后传来,世人起家,贤妃也缓缓展开眼睛,见吴皇后在凤椅上坐下,才慢悠悠地站起来。
皇后大怒,世人皆俯身下去。
香松将那小手炉重新拢起来,擦洁净后才又给了洛知微,“小主,应暇姑姑帮我们重新添了些炭火,您拿着,路上也不至于受冻。”
凤椅上放着两只明黄色凤纹团云隐丹,椅背上垫着一鹅羽软垫,既保暖又温馨。
洛知微看着怀中的手炉,炉子里隔火放了些长茉香熏着,淡淡香气袭来,洛知微的手指在手炉盖子上悄悄画圈。
洛知微低头垂眸,睫毛微颤,余光环顾着殿内世人。
洛知微抬眸,向应暇道了声谢。
“小主言重了,皇后娘娘差奴婢来问问,小主的裙角已然叫烫坏了,可要入寝殿去,换身洁净衣裙?”应暇眼角的皱纹被笑意撑开来,双目盈盈看向洛知微,尽是慈爱之态。
且不说顾桓祁即位已有四年,便是畴前做亲王时,与吴皇后结婚也已有七年之久,膝下却仍无一儿半女,怎会不令人奇特。
吴皇后话音刚落,贤妃便嗤笑一声,目光冷然看向坐在上首的皇后,“皇后娘娘整天里尽是这须生常谈。”
各宫所用的手炉色彩款式各不不异,想来这手炉定是有蹊跷在此中了。
贤妃的眸光看了看,看着那手炉全部被踢翻过来,炉盖掉落,几枚炭火将洛知微的褶缎裙烫出了几个洞。
应暇目送着洛知微分开,直到洛知微拐过街角,眸中的笑意才垂垂消逝。
洛知微又看了一眼苏朱紫手里的那只,是圆形的,炉盖上的斑纹看不逼真,看着像是快意纹。
手边放着一错金博山炉,沉水香的香气清远悠长,闻之便令民气旷神怡。
洛知微低头看了一眼裙角的烧处,“还请应暇姑姑帮我谢过皇后娘娘,我也并无旁事,自行回宫换了衣裙就是,便不在碧凰宫叨扰皇后娘娘了。”
见状吴皇后只得散了世人分开,又遣宫人将正殿重新归置一番。
殿内一时回应之声错落起来,“回皇后娘娘,已有听闻。”
即便坐位上面熏着些炭火,可贤妃的鼻尖还是微微有些泛红,想来是已经等了洛知微好久。
贤妃睨了一眼跪在脚边的洛知微,不耐烦地长舒了一口气,扬长而去。
贤妃却并不惊骇,抬眼正视这吴皇后乌黑的眸子,眉眼间皆是挑衅意味,“皇后娘娘凡事都要装点承平吗?”
从洛知微身边颠末时,却踢响了洛知微裙摆下的手炉,世人闻声皆觑了一眼。
“既然还未查出个以是然来,便不要胡言乱语,惹得民气不安。”吴皇后肃声愠道。
裙子下方的盘金丝宫毯也连带被烫焦了,正殿里一时竟很多焦臭味道来,世人捂鼻,眉眼间透暴露些许嫌恶来。
贤妃穿戴件红颜酡色对襟褂襕,满脸怠倦,阖眼撑着太阳穴悄悄揉按着。
“嫔妾给皇后娘娘存候,皇后娘娘万福金安。”
吴皇后的眉眼间似是有一阵轻岚,转眼即逝,“贤妃此意,是昨夜之事已经查了然?”
如嫔身着一件金缕百蝶穿花云缎锦衣,手里捧着外务府新送去的手炉,与洛知微怀里的分歧,如嫔手上那只是只八角形紫铜手炉。
贤妃倒是不在乎,端起手边的琉璃茶盏进了一口热茶,陈皮白茶的香气与温热到达,才漫不经心道:“皇上即位已经三年不足,膝下现在仍无子嗣,当真是姐妹们奉养的不经心,还是有人背后里动错了心机,使了手腕才会这般。”
洛知微来不及顾及本身的衣裙,赶紧告罪,“嫔妾失礼,还望皇后娘娘,贤妃娘娘恕罪。”
贤妃说完,向上首位的吴皇后微微前欠身,唇角噙着笑意回身欲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