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哦?”姜昱来了兴趣,“愿闻其详。”
为了葛全一行在都城期间不再多出事端,李谦叮嘱公主被劫之事前不张扬,鸿胪客馆外松内紧,等使团出境后再密审剩下的几个朋友。
璃雅点点头,成竹在胸。
“谢皇上隆恩,但宣和公主金枝玉叶,臣万不敢屈辱。”
“不对。”
李谦一向冷眼旁观,仿佛置身事外,听到姜昱呼唤才起家缓缓回道:“要臣来讲,共三百一十一只。”
世人哄堂大笑,实在璃雅在喊出来的刹时已经悔怨,这时听姜昱越加热诚,当下站起来走向殿中,故作平静的扫视一圈,嘴角生硬的扯起,微微一笑:
璃雅拱手:“这位大人好眼力,好见地。璃雅能记着种类,却辩白不着名字。”
酒过三巡,氛围热烈起来,连淑妃也走下来拉着璃雅对饮,全部大殿中只要宓妃始终神采淡淡,除了偶尔与皇上低语几句外便单独赏识歌舞。葛全给皇上敬酒时不经意提到靖远侯,夸奖李谦文能定国武能安邦,大周国有此良才实让人恋慕,姜昱却感慨:“可惜如此贤臣良将,自夫人去后再无续弦,府里也没有个妥当之人办理,实在让朕和宓妃忧心。”说着看向坐在一旁的李谦:“不如就让宣和公主去侯府顾问,李卿觉得如何?”
肯定无人应对,璃雅才启唇出声:“算中间的凤在内,共有禽鸟三百一十只。”
“莫非公主看不出来,这是一只翱翔中鸟的尾翼吗?”李谦挑眉,看到璃雅吃瘪的模样,内心竟然升起一丝称心,常日的他但是向来不屑于与人一争凹凸。
璃雅灿但是笑,正要持续自吹自擂一番,只见李谦走至画前,指着一株松树的枝叶处:“杨大人遗漏了这只。”
姜昱看了看席末站立的几个宦侍,掌管宫中乐坊的教坊使当即出列:“禀陛下,宣和公主所说全数精确。”
“前次臣大胆回绝先皇赐婚确为亡妻未满三年之故,而此次,宣和公主承魏国可汗之命而来,身份高贵,臣实在不敢攀附。”
两名宫人再次翻开卷轴,杨钦亲身在世人的谛视下一一数着画中禽鸟:“一,二,三……三百零九,三百一十……禀陛下,确如璃雅公主所说,有禽鸟三百一十只。”
司马贺喝道:“大胆,无盐女入宫封后,你以她自比,但是也要皇上许你皇后之位?”
葛全在一旁鼓起了掌:“靖远侯公然名不虚传,这局公主仿佛已输,何去何从但凭陛下叮咛。”说着一个劲朝璃雅使眼色,璃雅晓得他这是以退为进,但还是极不痛快。
看完二人,璃雅才开端重视中间的皇上,样貌倒也雄奇伟岸,气度轩昂,只一双眼却似寒星般扫过璃雅,使她在炉火畅旺的殿中生生打了个寒噤。
李谦语声甫落,世人目光齐向手指处看去,树枝旁模糊暴露一截褐色羽毛,不细心察看定看不出来。
璃雅对劲道:“方才出场的舞姬统共三十人,因为第一场中有六人在第三场中也呈现了,是不是?”
璃雅已经没有了刚站起时的严峻,双手负于身后,大摇大摆的在殿中踱着步子说道:“璃雅鄙人,偶读过几本中原古书,恰知《列女传》中,有一齐国无盐女名钟离春,四十未嫁,极丑无双,自荐床笫,助齐王拆渐台、罢歌女、退阿谀,进直言,自此齐国大安。璃雅不敢比肩无盐之才,但想齐王尚能娶妻不贪仙颜,堂堂大周天子岂能连那弹丸之地的君侯还不如?”
司马贺立即接道:“相鼠有体,人而无礼!人而无礼,胡不遄死?”
姜昱哈哈一笑:“输给靖远侯算不得丢人,宣和公主公然冰雪聪明,不如明日就进宫,在宫外总不平安,宝相寺的事朕也传闻了,已命京兆尹严查余党,好给公主与葛丞相一个交代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