荆武确认是璃雅后，脸上刹时转为狂喜：“公主没死！太好了，岂止是吓坏了，一个月前收到永昌飞鸽传书后，宝音哭的气都快断了，丞相不信赖，让我亲身来一趟，我日夜兼程跑到永昌，查探的成果跟信中无二，一怒之下杀了陆芃，现在是筹办归去复命。”
李煊义看着邓衍：“这位明安女人说的仿佛不假，大人觉得如何？”
邓衍想着方才出去前衙役说她身怀技艺，心中疑虑，面上嘲笑一声，也不搭话，直接提刀砍去。
路过一家棺材铺，璃雅计上心来，买了个用来盛殓骨灰的灰陶谷仓罐，装了半罐木灰，雇了辆马车往泾州府衙而去。
“你们不消担忧，泾州刺史邓衍与我很熟，我去找他再要一张。”
玉佃子在月光下划出一道纤细的光芒，落退路边的草丛中。
“能让靖远侯为了我们再上疆场也是很幸运的事，但世事难料，靖远侯现在到处被陆仲压抑一头，能不能再掌兵权都不好说。”璃雅忍着眼泪，用心戏嘲李谦，还拿出李锦宜送她的那对梅花玉佃中的一只来：“看在你明天放我一马的份上，这个留给你作为信物，倘若今后被陆仲逼的走投无路了，或是一不谨慎做了我的部下败将，只要拿出这个来找我，我就为你做一件事，算作本日报答之礼。”
衙役看她抱着一坛骨灰找邓将军甚觉倒霉，纷繁把她往外赶，璃雅一气之下动起了手，经验了此中两个看着最不扎眼的，恰好一个武将装束的粗暴男人从衙内出来，看到此景出声问道：“何事喧闹？”
“对，就是她。二位将军可听过，上个月十五，我们家公主在宫中被烧死一事？”说道这里，璃雅脸上用心暴露悲忿之色。
“我叫明安，是宣和公主的陪嫁丫头。”
王紫阳给她筹办的这辆车外旁观上去灰扑扑很不起眼，两匹驾车的马外相粗糙，又瘦又小，但璃雅一看就知这是奚族东部山里养出来的马，这类马发展迟缓，开端使役时普通只能用于驮载，六七年后才长与骑乘，能忍饥耐渴，敏捷攀登陡坡，穿林越沟，只是产量很少，璃雅也是在少年时曾见过几匹贡马，只因这类马体型肥大毛色混乱，甚少有人情愿采买，是以大周辖内几近看不到。
“你如何在这里？”
“宣和公主？你是说宫里的璃娘娘？”一名方脸阔口的壮汉不知何时来到身后，俄然出声问道。
李煊义出自靖远侯府人所皆知，当下只应一声并不奇特，反问璃雅：“不知女人是谁？”
“公主连邓衍都没见过，何时与他熟悉了？”明安奇道。
“抢一张？”璃雅甚觉不当。“这是边关你已经身处险境，不成再冒险惹事。”想了想，回身回到城门前向明安招了招手。
过关门禁前排着长长的步队等待查验，明安牵着马在步队中耐烦等着，璃雅坐不住，下车四下转悠起来，俄然瞥见不远处墙角下站着一个似曾了解的身影，走近看时，本来是先前在都城以胡商身份埋没，后与宝音一起出城找寻阿哲下落的荆武。
璃雅戳戳明安额头：“你在宫里也两年了，何时传闻过邓婕妤与别人有过半点来往的？我能经常去她的紫薇殿转转，对她来讲已经与别人分歧了。”
她与邓婕妤虽也算不上很熟，但确切比宫里其别人近一些。邓衍与叶冉也是存亡之交，曾听邓婕妤与叶冉说过，邓衍勇武精干，重情重义，草泽出身的他既瞧不上科考退隐的儒生，也不屑与高门贵族为伍，非论朝堂上风水如何转，始终没有一个入得了他的眼，也数次回绝进京加爵，只喜好边关疆场的悲情澎湃，雄浑绚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