宣情持续不说话。鱼仙只能苦笑道:“唉……还是因为之前的事吧,跟你说过多少次了,思凡洞天不是我江城子的家,也不是鱼虾蟹海草海葵的家,是我们南海水族共同的家。”
“我还是不太放心你当思凡洞天的仆人。”鱼仙说完的同时双手捂住耳朵,闭上眼睛,因为宣情随时都会发作,“但是……你能够当思凡洞天的女仆人。”
魔尊?黎辰腾地站了起来,真是体贴则乱,他如何忘了,明天冷冰还说见过魔尊来着,莫非冷冰是被魔尊给带走了?他急问:“魔尊说甚么?”
“卑鄙小人。”宣情嘴里暗骂着,白了青玉案一眼。鱼仙仓猝将她拉到一边,小声道:“宣情,不要再混闹了!若不是煞红公子相告,我还不晓得你竟然用水族结界困住了冷冰女人!青玉女人救你性命,你还不心胸感激,感谢人家!”
武陵春眼神在扇面一扫,不发言语,他思忖半晌,方缓缓昂首道:“不是冷冰。听这口气,仿佛是魔尊。”
谎言越传越真,不过既然大师都安然无事,本相是甚么也就没那么首要。青玉案一起听着,回到了武府。府内却无扬州城内大街冷巷的欢乐氛围,本来就在明天凌晨,青玉案救宣情之魂时,产生了两件大事:
“现在伤口又裂开了。”武陵春责怪道。玫瑰梅要给黎辰上药,黎辰也只是乖乖躺下来,眼神游离着,不知在想甚么。武陵春安抚道:“冷冰那么机警,必然不会有事。她八成是担忧莲花大街上的朋友,去看望了吧。”
青冢两座,冷酒一坛,仿佛是南歌子信手所画。武陵春思忖半晌,当即明白了南歌子的意义。南歌子留书出走,这是头一件大事。至于第二件,则比第一件更加毒手。
“冷冰固然贪玩,但还能分得清轻重缓急。”待玫瑰梅上好药,黎辰系好衣服,乌青的神采不知是因为伤口疼还是别的甚么。他气呼呼的,也不再说话。武陵春也不再多言相劝,只等着黎辰渐渐沉着下来。
过了半晌,武陵春扇坠一亮,竟是接到了灵扎。莫非是冷冰发来的?黎辰一下子来了精力,在床上坐正,等着武陵春翻开扇子,黎辰便迫不及待得问道:“是冷冰么?她现下在那里?”
“魔尊说……冷冰跟他去了魔界。在弄清楚一些事之前,他临时不会动大哥,也不会再向我们发难。”
昨夜武陵春带重伤的黎辰回府,本也发了灵扎催南歌子快快结束战役,倒是小丫头来禀,发明武陵春书桌上有南歌子的留书和治伤灵药。灵药自是为招魂游戏中受伤之人筹办,手札内容却无一字,只是一幅画:
“鱼仙大人。”青玉案仿佛对笨伯咸鱼的呈现有所筹办,柔婉得一福。鱼仙回礼道:“有劳青玉女人。”
曲解?谁跟你有曲解,底子就是深仇大恨好不好!另有,你干吗要像个受委曲的孩子一个劲在那装不幸啊,明显巴不得我分开,干吗要假装一副我分开你很受伤的模样!
“快说!”
青玉案为可贵看着宣情,宣情的脸已经红到了耳朵根,却只是凶巴巴得盯着鱼仙,没有发作。她在想甚么?是感觉被鱼仙求婚很丢脸?还是因为他的求婚而害臊?还是在思疑,他的求婚是真情透露,还是纯粹被她逼出来的?
鱼仙仍旧捂着耳朵等候宣情的反应,他精力高度严峻,恐怕青玉案说了甚么他底子就没闻声;宣情也是用心致志得看着鱼仙,不睬青玉案。就算她现下内心没事,她也不筹算理她的。
“嗯。”鱼仙脸上浮着一样羞赧的红晕,低着头撮弄衣角,一面悄悄歪着头看宣情,“阿谁……阿谁……”
鱼仙怔住,青玉案也终究“噗”得笑了出来。有哪个鲛人族的女子敢对洞上帝人如此率性,恐怕宣情与鱼仙的干系很不普通。鱼仙公然对青玉案悄声解释道:“青玉女人不要介怀,宣情是很知书达礼,是很识大抵的……只因跟我从小一起长大的原因,当着我时才这般肆无顾忌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