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女孩主动问他:“你想要甚么生日礼品呢?”
可他如何也没有想到的是,小女孩没有因他的沉默撤退,而是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,拿起讲台上的一支红色水彩笔,在他颤抖畏缩的手腕上画起了歪歪扭扭的腕表,一点也欠都雅。
小女孩脆生生的声音靠近他,他倒是低头不语,脸憋得通红。
退学第一天,巷口处,他微微侧头,与这双眼睛转眼对视,目睹她惊骇非常地缓慢逃离,他忍不住含笑起来。
他牵着她的手,手中仍有细细的沙粒,说着他不善于的情话,“就像我们一样。”
“他没有舌头……”
透过这双眼睛仿佛光影缤纷地堆叠在了一起。
他看着她晶亮的眼睛,顿时明白了过来。
直到那天,他的生日。
内里昏黄的路灯照在厚重的窗帘上,依罕见着余光,江子墨看着身边老婆熟睡的模样,笑了笑,固然他的胳膊已被她枕得发麻,想起明天还没有说出口的三个字,可她仿佛已经不计算了,他静看着她,那样近,近得能听到她每声浅浅安稳的呼吸,她并不晓得,他在海滩上拾捡起贝壳时,心中涌起的第一个动机,如同那冲不散紧紧相连的贝壳,“小唯,你晓得平生一世一双人吗?”
在一片嬉闹声中,他看动手腕上那块画得歪七扭八的腕表,第一次头微微抬起,便看到了小女孩,一双吵嘴清楚的大眼睛。
多少年后她到病院找他,拍门而入的一瞬,他微微侧首,看到了她那双略显陌生的眼睛,他握着笔的手指不自发地松了开来,笔头倾斜滑在纸上画出一条曲折的线。
是那三个字……
教员说:“同年同月同日生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