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还是两人了解几日来韦洵初次扣问他的事情,陆瑾早就已经想到了说辞,轻叹道:“鄙人本为姑苏人士,今番进京本是为了插手科举测验求取功名,不料省试落第未中,只得返回故乡筹办来年再考。”
正在悠悠思忖间,一阵漂渺的琴声俄然重新顶传了过来,韦洵昂首惊诧一望,却见楼船第三层望台上正坐着一个绿裙女子,她悠然操琴,悄悄浅唱,仿佛正沉醉此中。
“本来真是陆郎君!”苏令宾终究看清了陆瑾的脸,不由欣喜一笑,言道:“他乡遇故知,令宾幸何如之,还请陆郎君与朋友上楼一叙,不知意下如何?”
陆瑾踌躇半响只得点头承诺,再看那韦洵,倒是神采不善。
话音落点,韦洵和陆瑾同时一愣,昂首朝着三楼望台看去,却见那操琴女子已是走到了凭栏之处朝着这里张望,容颜斑斓如花,倾城可也,倾国亦可,恰是那天下第一名妓苏令宾。
再看到苏令宾绝世容颜的那一霎那,韦洵暴露了不能置信的惊奇之色,继而眼眸中飘过一丝不容发觉的浓浓妒忌,望着陆瑾嘲笑道:“底子不会踏足青楼,哼哼!没想到陆郎君竟然还与她熟谙,不知你们多么干系?”
韦洵半信半疑,正欲开口,就在这个时候,一向飘零着的叮咚琴声倒是戛但是止,一个清脆动听得如同黄莺出谷的声音清楚传来:“楼下但是陆瑾陆郎君?”
提及来此生他一共前去青楼两次,一次是为让赵道生互助上官婉儿,前去青楼谱词;另一次则是进士落第后,同科进士一并前去青楼饮宴,他所见到如苏令宾那样的青楼女子,文采高超,品德端重,决然不会仰仗色相勾引男儿,是以在他的心中,对青楼女子的确没有涓滴的成见,乃至还赏识那种身处窘境却还是孜孜长进的人物,就仿佛慕妃然,实在值得报酬之佩服。
本日暖阳挂空,陆瑾与韦洵来到船面上观景闲谈,望着大运河两岸的垂柳以及点点民居,另有江面上来往如梭的各种船只,陆瑾不由感概中来,轻叹言道:“昔日隋炀帝为了构筑这一条运河,不知动用了多少民夫劳力,破钞了多少民脂民膏,其首要的企图,单单是为了本身南下流览便利之用,隋炀帝更在运河两岸修建别宫无数,采集无数娇娃于此供他安息之余淫~乐消遣,其豪侈无道实在可见一斑,不料工夫荏苒,现在隋朝早就已经成为昔日云烟,唯有这条大运河成为联络江东与中原的首要通道,得以保存下来,任由先人凭吊。”说罢沉沉一叹,大是感概。
几日下来,陆瑾整天与这韦洵朝夕相对,本来的陌生感受逐步减退,倒是垂垂变得熟谙了起来,而那韦洵对他的防备也是消逝了很多,再也不会干那夜晚藏短剑在磁枕下的蠢事。
“陆郎君但是做贼心虚了?”韦洵目光扫了他一眼,冷哼言道:“我倒要看看那青楼女子有甚么分歧之处,竟能让陆郎君你同意赴宴,要去天然是一并前去。”
韦洵沉默半响,轻叹言道:“隋炀帝之错,便在于暴政荒淫,乃至于强大隋朝二世而亡,而太祖天子也是乘此机遇入住关中,由戋戋太原留守成为九五至尊,从而扫灭诸侯龙兴天下,千万百姓这才过上了好日子。”
韦洵体味地点点头,暗忖道:此人辞吐不俗,气质高雅,学问出众,本觉得是甚么显赫人士,没想到倒是一个落第士子,倒是可惜了……
韦洵出身王谢,也算略通诗书,细细揣摩了陆瑾之话一会,顿时明白了此中的奇妙,再点头承认的同时,不由悄悄赞叹他出色的见地和不错的文采,忍不住猎奇扣问道:“对了,不知陆郎君此番南下姑苏,所为何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