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瑾回想了一下,照实言道:“现在已有十来人遭到连累被关入了刑部大牢,均是与曹王鲁王订交甚密的朝廷官员,此中还不乏一些朝廷重臣,如户部侍郎李万荣、营州都督周道务、左羽林军将军谢明拓等,目前涉案职员还在持续增加当中。”
※※※
“呵……不是喊你不必多礼么?”大觉困乏的承平公主刚想打一个哈欠,然见陆瑾朴重勾勾的望着本身,仓猝以手掩口粉饰住了那丝困乏之态。
见状,陆瑾哑然发笑,言道:“时候已是不早了,四娘早点憩息吧。”
昨夜他并没有前去婚房入眠,而是直接睡在了书房当中,心许是他从未睡过这么柔嫩床榻的干系,一夜就寝多梦易醒,故而并不结壮,乃至于方才醒来,便接二连三打了数个哈欠。
谛视着昏黄灯烛下那张斑斓动听的面庞,陆瑾心内百感杂陈,说不出是难过还是高兴,总感觉就这么莫名其妙的多出来一个老婆,是多么荒诞之事。
陆瑾见她并不想分开,倒也没有劝止,点点头拿起了搁在案头的文书,当真的看了起来。
只是可惜即便身在甜睡当中,承平公主那一双都雅的黛眉也是忍不住紧紧的蹙了起来,像是舒展着无穷无尽的哀怨忧愁。
闻言,陆瑾不由有些沉默,看来承平公主猜想的与他普通无二,的确,武后很有能够便是筹划此事之人,借此机遇再次打压忠于李贤的一党,为李哲此后即位扫平门路,将任何能够危及新皇在朝的不稳定身分毁灭在抽芽状况。
门外冷风吼怒,使得陆瑾不自禁的打了一个寒噤,手中不由将衣衫薄弱的承平公主抱得更是紧了。
陆瑾一听此话,精力顿时一振,寂然拱手道:“若能如此那真是太好了,感谢公主殿下。”
承平公主忽地冷哼了一声,言道:“现在环境已经非常明朗,究竟是谁刺杀母后并不首要,而是母后想让谁成为刺杀之人,曹王鲁王与李贤订交过火,遭到打压也是在道理当中,故而底子不能怪你,更何况以他们的身份,最多也只是会判处放逐之刑,倒也不会危及性命,其人必有其路,剩下的事情七郎你又何必担忧。”
陆瑾沉吟了一下,忽地伸脱手来,用指间悄悄的摩挲着承平公主蹙着的黛眉,仿佛想让其舒缓平复。
甜睡中的承平别有一番慵懒动听的美感,就恍如果高超画师笔下画卷中一动不动的美人儿,已经与此情此景融入到了一起,不容别人打搅。
不知过了多久,沉浸在公文中的陆瑾终究回过神来,他望了望中间,却又忍不住当即哑然发笑,本来一向陪着他的承平公主竟是不知不觉睡着了。
婚房内暖和如同春季,阵阵熏香令人沉浸,只是可惜那对粗长的龙凤红烛已是垂垂见底,滴滴红色的蜡泪如同血珠般流在案上,充满了一片触目惊心的红色。
他也明白他现在的行动有些老练好笑,但终忍不住想要这么做。
徒劳无功的陆瑾不由悄悄一叹,担忧承平公主就这么睡在这里会受凉感冒,因而乎他站起家来走到了她的中间,微微扫了一眼后又俯下身去将承平公主拦腰抱起,出了书房朝着寝殿走去。
承平公主倒是摇了摇手,言道:“现在我还睡不着,你忙你的,我就在这里呆一会儿。”
正在他暗感不满之际,承平公主忽地一叹,展颜浅笑道:“不过既然驸马感觉问心有愧,那么改天待母后表情好的时候承平向她求讨情,看可否对曹王鲁王从轻发落,不知你意下如何?”
闻言,承平公主倒是忽地一笑,言道:“七郎啊,那****寥寥数剑,便让两个德高望重的王爷,数名朝廷重臣被关入了大牢,当真是太短长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