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容英当时是傻呆呆的被阿兄给牵走的。他记得,他走之前转头看了一眼正坐在席上的阿娘,阿娘,也是完整傻住了。
那是对洛平长公主的欺侮,也是对清婉郡主地点的世家的欺侮。
毕竟,太孙只是太孙,还不是贤人。以世家嫡女、长公主嫡孙女、功臣独一孤女的身份看,太孙要么不娶,如果娶了,就必定该是正妻才是。
恰好当时太子妃又提起当年太子与清婉郡主父亲的商定,再哭清婉如此,不能为妻,但若清婉愿入东宫,东宫也绝对不会虐待她如此。
但是男女大防毕竟是有,那一日清婉郡主被太孙当着世人的面救起,又因身上衣服浸泡太久,而闪现出少女身量来……
彼时宫中又有很多朝廷命妇,就是有人感觉清婉难以有孕固然可惜,但到底也有些人家里是嫡妻过世,留下了三两个嫡子的,一定就不想要求娶清婉如许的小娘子。成果被太子妃这一哭,哪家人还敢对清婉动心机?
毕竟,贤人虽情愿看在故去太子和洛平长公主的面上,给清婉郡主一个做太孙妃的机遇,但清婉郡主的的确确的无父无母,无兄无弟,乃至连庶出的姐妹都没有一个。饶是贤人再心宽,目睹着是为他最看重的太孙择妻,如许的清婉郡主,也绝对不是贤人所想要的。
是以谢远心中稀有,只要有这一分顾恤在,就算元朔帝不肯让太孙屈就她,娶她这个无父无母的孤女做太孙妃,却也绝对不会让清婉郡主做妾。
谢含英展开眼时,一双眸子里尽是歉意和……气愤。
谢容英当时心中就是一紧,感觉阿兄就要发作。
因而清婉如此,是不入东宫都不可。
而阿娘亦是如此。
但是,现下谢远却听到谢含英兄弟二人道,谢含英要结婚了,太孙妃是小高氏。
他见状本想分开,却被阿娘强留了下来。
但是,就算如此,高氏女做妻,也不该由清婉郡主做妾才是。
清婉郡主如许的身份,元朔帝不管如何都会对她有一分顾恤。
谢容英记得他当时就傻住了。
他想,虽则大家都说,远哥才是最像阿爹的人,谢容英畴前也是那么以为的。但是,自从那天起,他就感觉,阿兄才是阿爹最保重的嫡宗子,阿兄也不愧是阿爹最保重的儿子。他们才是最像的。
谢远恍然。
谢含英微微闭目,淡淡道:“过后太医给清婉评脉,说她本就不是易受孕的体质,经此一事,被那仲春里的池水一泡,将来只怕更难有孕。”
“阿娘,孝道为上。既阿娘非要儿娶小高氏,那么,请阿娘亲身让小高氏服下这贴药,如此,她才可进东宫。不然……婉儿经历过火么,她便要经历甚么。只是,我会迎婉儿进东宫,对她珍之爱之,但是,却毫不会有人对小高氏如此。唔,将来若另有高家人进东宫,亦是如此报酬。还望阿娘勿要健忘此事。”
如此一来,太子妃就更有来由不准清婉郡主为太孙妃。就是贤人和洛平长公主亦不能多说些甚么。
谢远去看谢含英的神采,就知伸谢含英固然不得不接管这件事情,但心中也早已有了主张,乃至是已经做了甚么,是以并不再多问。毕竟,谢含英虽与他靠近,却始终是储君,君臣有别,贰心中自是明白。
……
谢远一怔,就见他们已经到了长安城的南门上面。
一辆精美的牛车停在那边,帘子被翻开,里头传出了两个软软糯糯的声音。
最后,阿兄就将一包药拿了出来,往阿娘身前一扔,躬身一礼。
“既有人千方百计算计了我和我的心上人,那么,我只会十倍百倍的还归去!阿娘,你不是想让小高氏诞下我的孩儿么?那么,此生,我会给小高氏嫡妻之位,却半分不会给她嫡妻的颜面,亦不会给她生子或哺育其别人子嗣的机遇。就连其他高姓女,皆是如此。阿娘,那包药,还要有劳阿娘亲身脱手,不然……小高氏何时进东宫,或是在进东宫之前产生些甚么,就不是儿能掌控的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