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事便也不再提。
待谢远听得谢含英的这一番故事,一双桃花目竟也瞪得溜圆。
却也有人言道,皇后小高氏与那位有孕的嫔若住在一处,出产之时如有混乱,乱了嫡庶,又该如何是好?这才压下了之前那些话。
谢远皱眉:“贤人恰是辛苦时候,你家中岂可再压着你?你与贤人伴读数载,圣民气机,也能猜到几分。三郎若能陪在贤人身边,贤人诸事定然能少些烦忧,对孟家印象也会更好。至于家中儿郎,你出息了,还会不提携他们吗?将来,有你和孟相一同提携,莫非欠比现在?三郎归去,且于孟相好生筹议一番,不管如何,三郎能在贤人辛苦时帮他,贤人才气多挂念你几分,挂念孟家一二。”
可惜孟十二郎明显不知谢远苦衷,闻言只觉这位昭王是大大的好人,且还是位勤奋好学之人,又与昭王论了一番学问,待分开时,又听得昭霸道其向来过目不忘,在外头看过的书,感觉好的,常常都会默写下来给家中阿姐看,相互会商学问,心中更有一种奇特的感受。
退一万步说,待到昭王故去,五六十年后,说不得,当时连藩王,都已经被贤人完整节制住了。彼时藩王之位让与谁,便也无所谓了。
果不其然,孟相神采丢脸的想了一会,才道:“自来取官除了看其本领,还要看其品德。是以才有保举之说,若被保举之人有碍,保举之人亦会招惹上费事。现下有此良法不消,殿下何必再用些其他低劣之法?”
却说本日宫中诸事繁忙,谢含英并非不肯定见谢远,而是实在抽不出空来。
只是她的脉象看起来太像喜脉,谢含英底子不信,当时他还是太孙,带着小高氏去了长安城里一处宅子,令小高氏昼寝,便捉了最善于妇科的老大夫来看,老大夫细细评脉,又扣问了小高氏之前吃的那些药的方剂和药渣,最后才道:“这并非喜脉,乃是吃那些下作药吃出来的假脉。只是这类药虽下作,却比那种转胎之药还要奇异,既能使女子腹部越来越大,十月以后,亦会出产。只是……出产出来的,倒是死胎,怪物,底子不是婴儿。”而后又起家道,“那药确是奇异,但也是有些妇报酬求子却又无知,才被人利用才吃得那等药,只是利用终归是利用,毕竟有被戳穿的一日。”
孟十二郎脸上一红,却还是慎重应了一声。
谢远道:“三郎还不入仕?贤人已然即位,恰是需求三郎的时候,三郎不入仕,蜗居家中,不但单是本王,就是贤人,心中也觉可惜。”
孰轻孰重,却不干谢远与谢含英的事情了。
特别是先帝在驾崩之前还特特又弄出来了一个新藩王,不但是他,朝中诸多支撑贤人之人,俱都对此不满。乃至有人提出,干脆架空这位新藩王好了--毕竟,先帝的旨意不也说了么?下一任的昭王,必须是贤人之子,持续如此,那就就此架空了这位昭王,让其只担昭王之名,却无实权,便也罢了。
而谢远则是留下来与孟三郎、孟十二郎说话。
谢远端起案上茶盏,悄悄抿了一口,才道:“本王筹算,在藩地以内测验取才。非论世家后辈,或是豪门后辈,只要能通过测验,且高低四代以内未曾有大过之人,俱可再经历分官笔试与三重口试考核,停止分官。”
至于后代子孙……想来以这位昭王的本领和那位贤人对昭王的信赖与靠近,昭王定然能有应对之法。
固然因先帝丧事,他的封王之礼办的非常粗陋,并不能过分热烈。但是,即便如此,藩王该在长安城具有的府邸宫人,也都有人一一为谢远安排安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