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小清没想到她有生之年还能看到何寒编头发穿裙子,就像是看到母猪上树一样可贵。
叶小清不是这么轻易就放弃的人,固然被他按着不能乱动,但她还是拿下巴顶着他的肩膀,用力的压,不过她压的下巴都快掉了,他也没觉到多疼。
统统都很好,起码比之前好,但她却高兴不起来。
他揽着她的手放松了些,变成搭在她背上,指尖缠上了些她的发丝,柔嫩的如同上好的缎子。
“我一点儿都不冷,这很风凉。”她内心想着,面上咧嘴一笑,伸手去碰了碰他的手,“我没骗你吧,我手这么和缓。”
说着,她俄然顿了顿,赶紧夸大,“我返来但是为了盗窟,我一点儿也不想返来找你,真的。”
当真是心比天大,到哪都能睡得着。
头一次来这,叶小清显得非常冲动,撩着马车帘子四周看,永昌是一座旧城,街道房屋带着古朴意味,因为小摊贩都收摊走人了,她甚么也没看到,只能看到傍晚的落日落满了永昌的大街冷巷,像是铺了一层厚厚的枫叶。
叶小清感觉这一趟出来的很值,去了江宁,又去了承平,现在又要去永昌走一遭,也算是走遍了大半个燕国,归去还能跟寨里弟兄显摆显摆,她也是出过远门的人了。
天涯是火烧云,傍晚的落日仿佛能吞噬四周的云朵普通,下人们与何寒都在往拂柳榭里搬着行装,叶小清没甚么事能够做,只站在院子里望着天涯愣神,直到一袭薄氅披在她的肩头,她才回过神来。
“余暇的时候,带你去放纸鸢如何?”孟弈安侧头来看她,见她雀跃起来的模样,不由得暖和一笑。
叶小清俄然来了些兴趣,“纸鸢是啥?”她感觉问得傻了些,赶紧改口:“啥时候去?”
十五刚过,街上还是热烈气象,灯笼还未拆下,人们脸上都沾着喜气,马车向着永昌王府驶去,接着,一行车队驶出了城门,承平繁华的气象也跟着马车驶出城门而落在了身后。
叶小清回过甚去,一样是一起驰驱,她身子骨这么好都感觉累,更别说是孟弈安这类文明人,他眉眼之间带了些怠倦,并且刚回到封地定是有很多琐事要措置,但他还专门来这瞧她。
她之前过得粗糙极了,除了对打劫商队上心,对其他的事都不如何上心,寨里一堆大男人,没人会去放纸鸢,她天然是从未见过,只在谭阳口入耳过,普通是三月草长莺飞的时候,人们喜好去空旷处放纸鸢。
在路上行进了两日,在驿站歇息了一夜,终是在第二日傍晚时分赶回了永昌。
迎着她猎奇的目光,孟弈安思考着,“过些时候气候就凉了,不太合适放纸鸢,近些时候就去。”
他还腾出一只手,按住了她的脑袋,让她乖乖贴在他肩上。
叶小清赶紧摆摆手,表示她的无辜,“我可没笑你,我就感觉如果宋辞瞧见你现在这模样,他必定感觉又都雅又好笑。”她咽下嘴里的糕点,顺带着擦了擦嘴角的糕点渣,“只可惜他现下瞧不见。”
夜很温馨,很长,但偶然候又很短,好似一眨眼,天涯就会冒出鱼肚白。
第二日,气候晴好,阳光亮媚,一瞧就是去郊野踏青的好时候,马车停在江宁王府前。迎着凌晨的阳光,马儿踏着马蹄打着响鼻,繁忙的下人正搬着施礼,交来回回好几趟,热得满头大汗。
身后拂柳榭中,下人们清算好房间以后都退下了,何寒候在远处,只能看到他们沐浴在落日中的身影。
“这边冷些,到了夜里会更凉。”孟弈安的声音本身后传来,“多穿些,别受凉。”
叶小清到了永昌王府,职位一下子降低了很多,起码比在江宁王府的时候职位高,光看她的住处,一处清净的小院,名唤拂柳榭,院门前便是花草富强的院落,远处有水榭与莲花池,比她之前住的客房精美多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