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车驶入深山中,叶小清撩起马车帘子,朝外望去,入眼的竟是一片连缀的竹林,风吹过,层层的竹叶如同波浪一样四散,有了竹林的遮挡,夏季中本应炽热,现在在这竟是发觉不到一丝热气,反而清爽。
马车轮子骨碌碌的响,叶小清缩在马车里打着哈欠。
这般红润像甚么呢?孟弈白俄然有些走神,是了,像芒种之时,从南边贡来的樱桃,只可惜芒种已过,来岁阿谁时候,他想让南边巡抚加派人手快马加鞭多送来些。
思至此,孟弈白猛地回了神,她的手腕还被他紧紧攥着,好似能感遭到她的脉搏,他立即甩开她的手,若不是她攥的紧,恐怕手中的簪子都会脱了手摔出去。
孟弈白看了一眼她踩在凳子上的脚,打断了她的话:“下来。”顿了顿,“出去。”
“你干吗!”她拔大声音,“我美意美意来找你报歉,你……”
一辆马车踏着街上班驳的阳光,朝着城外青山中行进着,出了承平城门是另一番风景,沿途满山苍翠,很有些赏心好看。
跟着马车的行进,垂垂看到一处板屋,细细一看竟是用竹子搭成的,如果人住在内里,想必能整日嗅到竹子的芳香。
被甩得一个哈腰,叶小清吓得瞪大了眼,“哎呦”了一声,她站直的时候活力极了,亏了簪子还在,要不二十两银子又要打水漂。
竹屋天井处,用竹子搭成一个小台,铺着竹席,上面摆放着青玉案,红泥小炉正煮着茶,当中坐着一小我,听到马车的声响微微侧过甚。
今儿她起了一大早,就为了等着来人接她去永昌王府,成果马车来是来了,却没带她去永昌王府,而是带她出了城。
只不过一个是在指间,另一个倒是在心头。
被他这一番无缘无端的脾气吓到,叶小清张了张嘴,晓得跟他对着干没好果子吃,她灰溜溜地跳了下来,嘀咕了一声:“甚么人啊……”她将手中的簪子“啪”一声放到了书案上,“跟你报歉都不乐意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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说着,又踏着书案跃到书房正中心,转头朝着他皱了皱鼻子,就差朝他吐舌头了,“反面好算了!簪子白给你了,我归正不消,留着华侈。”话音刚落,抬起步子大摇大摆地走出了书房。
目送着叶小清走远,孟弈白又垂眸看结案上那白玉簪,没嫌弃梨花木凳子方才被踩过,重新坐回凳子上,以手撑额,眉头缓缓皱起。
她倒是不怕,京畿中能打过她的人除了孟弈白其他的她还没碰到,就算有人要带她出城害她,她起码能包管安然脱身。
思路俄然飘回了皇宫那夜,月明星稀夏虫幽鸣,余靖忠巡查到那,贰心头最为严峻的时候,本来还在思考如何打发那位禁卫头领,唇上俄然被柔嫩的舌尖轻触。那般感受,如同夏虫落在指间,触手重扫过的微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