加上孟弈白比来对她的管束不知为何疏松了些,她不消翻墙,直接走正门都没人拦她,乃至面纱都不消戴。猛地自在了,她倒有些不知所措,不知该去那里,眼下承平值得一玩的,在她眼里只要醉红楼了。
街上热烈,人声鼎沸,邻近中元节,街边小摊摆上了河灯,各色百般讨喜的很,何寒深呼一口气,眉头还是皱着。
“怨我了?”他停了摇扇的手,目光放得很远,“这事必须让她晓得,你不肯来醉红楼我晓得,若你没有受命跟在她身侧,我也不想让你再去醉红楼。”
叶小清感觉,宋辞是一个豪放的人,常常聘请她来醉红楼吃招牌菜,每次付钱都毫不踌躇,比来只要看到他来她就晓得有口福了,忙不送跌地出门。
宋辞不愧为当朝尚书,大气的很,将他在醉红楼包的雅间挥手相赠,直接入了叶小清名下,她只要想来随时能够来,雅间永久为她空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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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没有说完,宋辞便打断了她,“怜悯之心有几分,就会死在那几分上,孟兄内心稀有。”
本来叶小清笑得正高兴,目睹着何寒走,她止了笑,迷惑地挠了挠头,“她如何了?”
何寒是甚么人,江宁王府的侍卫头头,甚么大风大浪没见过,但现在她毫无防备被这么一吓,惊得赶紧抽出腰间的佩剑,但还未完整抽出,就见面前的鬼脸面具撤下,叶小清笑嘻嘻的站在她面前。
昂首望了望月色,何寒悄悄说了句:“真是心狠啊……”他并没有听清,但她没有再说,只垂下眼眸在街上漫无目标地逛了起来,直到她走到一个小摊位筹办看那些小玩意儿的时候,俄然有个戴鬼面具的人从摊子中间猛地站起来,“嗷”一嗓子凑到了她面前。
“她过于纯至心无城府,现在就把她送到永昌王身边操之过急,恐怕会暴露端倪。”她考虑好久还是说了,“主子也说再缓……”
站在一旁的宋辞意味深长的“唔”了一声,最后下了一个结论:“害臊了。”
叶小清比来往醉红楼跑得勤奋。
望着叶小清跑开的背影,何寒抬手环胸,扫了一眼身边站着的优哉游哉的宋辞,和他手中一摇一摇的折扇,不由得皱了皱眉。
身边,宋辞“扑哧”一声笑了出来,何寒从小到大很少被吓到,现在被吓得拔了剑,还是在大街上,当真有些丢人,她面上一阵红一阵白,最后涨得通红,提了佩剑头也不回地走了。
将桌上摆放的菜肴一扫而光,叶小清舔了舔嘴角的汤汁,乐呵呵地伸脱手来托腮,从雅间小窗望出去,华灯初上,街上还是热热烈闹的,邻近中元节,醉红楼房檐门庭都挂上了精美花灯,泛着温和的红光。
“吓到你了!”她冲动万分,举着面具手舞足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