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小清愣着神,看着孟奕安苦涩一笑,他的声音低低的,带了些压抑,“你和她本就不一样,我……从未将你们混为一谈。”
她不记得这事,他又是高兴又是不高兴,好半天赋重新挤出一个笑来,“没甚么,姐姐我们走吧。”说罢,没去看她面上的神采,回身持续带路了。
刚泡好的茶升腾着水雾,隔绝在二人之间,他的抬了眼,目光不经意扫过她略微紧绷的侧脸。
望了一眼竹意阁的院落,又望了一眼林思源的笑容,叶小清深深吸了一口气,给本身鼓了泄气,轻拍了一下他的肩头,“二狗子……今后,别叫我宋姐姐了,叫我叶姐姐吧。”
高高的书架靠墙而立,上面打扫的非常洁净,每本书都整整齐齐的摆放着,书架火线站着一个矗立的身影,素衣不染纤尘,乌发束在脑后,落在肩头,像是墨滴在洁白的宣纸上,逐步晕染开来。
望着她乌黑如墨的眼眸,好似能在她眼中看到本身的倒影,孟奕安的目光一时候温和了很多。
她的身侧,隔着一方茶几,坐着的恰是孟奕安,此时他正倒了一杯茶,搁下了手中的红泥茶壶。
那夜在永昌,她将孟奕安灌醉,走得毫不踌躇,头也不回,她从未想过,她现在会主动走到他的王府,走到他的房门前,用一个全新的身份去面对他,更没想过,跟他承认曾经的错误偿。
身子比思虑先一步做出了行动,她用了些力道推开了那扇紧闭的槅门,伴跟着轻微的“吱呀”声响,槅门敞开,内里光辉的阳光顷刻间洒进阁房,她的影子立于此中。
“不必报歉,那夜你不辞而别,我未曾怪过你分毫。”孟奕安抬眸看向她,看着她有些躲闪的目光,笑得还是暖和,“正如同你本日前来,我也是幸运之至。”
她在他身边的时候,他吃了很多哑巴亏,晓得是她从中作梗,却从未措置她,乃至连提及都未提及过,还是将她捧在手掌心,细心的庇护着。
这些,她实在是不懂。
她这辈子尽情妄为,磊落惯了,头一次做内应这么伤天害理的事,总想着给本身或是给别人一个交代,能让本身好受一点。
像是从未分开,像是从未别离,像是她只是因为贪玩在外逗留了一时半刻罢了,他仍旧是那般和顺,和顺到能包涵她统统的错误。
瞥见他墨染普通的眼眸,叶小清愣了愣,眼中情感流转,一时候忘了来意,站在原地不知做甚么才好。
“王爷就在这内里了,我就不再送了。”林思源在正门处顿住了步子,回身朝着叶小清咧嘴笑了笑,“你出来吧,宋姐姐。”
坐在木质圆凳上,抿了一口瓷杯中的茶水,叶小清显得有些不安闲,握着杯子的手不由自主地收紧。
“为甚么啊奕安。”她咬紧了牙关,满满的惭愧与自责将她包裹住,无处可逃,只能受着知己的怒斥,“我底子不是她,你晓得的,但为甚么……”
过了半晌,她才鼓起勇气,轻声道了一句:“……抱愧。”
她不懂,她一点都不懂,既然他晓得她本不是宋君仪,为何还会那般和顺的对待她?
红泥小炉中煮着水沸了起来,咕嘟咕嘟一向冒着泡泡,在沉寂的阁房中分外较着。
果不其然,她看到林思源一脸的懵懂,明显是不明白她的意义,她朝他挤了挤眼睛,抬步从他身边错身而过,留下了一句:“等下次闲暇的时候,我再跟你解释吧。”
没听懂他话中的意义,叶小清眨了眨眼,显得有些苍茫。
踏着鹅卵石巷子一起慢行,走了一会便走到了竹意阁正门,从院外就能看到内里的松柏碧绿,有很多参天大树,只是在夏季里树叶残落,如果在夏季,想必树荫阴凉,是个避暑的好处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