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少爷,今后你就睡这个屋。”婢女将赵绣抱回了住处。
就在赵绣发楞之际,门外哭声传来,紧接着库房的门一下子被人推开,夏蝉儿捂着嘴,抽泣着冲进屋内。
赵绣看的心中一阵烦躁,就在这时,门口跑来一群小孩,都是五六岁模样。为首一人身穿锦衣,长得又胖又大,比赵绣足足高出了半个头,此人名叫赵虎,虽是赵府的旁系后辈,但府内平凡人可不肯惹他。
就在这时,一个婢女吃力的拖着木桶,从堂前走过。
这一日,夏蝉儿在外做工,赵绣一人待在烧毁的库房内。
夏蝉儿这两年来亦母亦姐的照顾他,固然不消再干那些粗活,但日子过得非常拘束。初时,府中管事还会支取一些银两给夏蝉儿,用做扶养赵绣的花消。
夏蝉儿和赵绣靠她每月一吊的人为度日,修行之人最关头的就是气血充盈,修炼资本充沛。赵绣连吃都吃不饱,更别希冀赵家会给他修炼用的灵石了。
……
赵成丹咳嗽一声,略显为莫非:“小蝉,从明天起这些杂活你不消做了。”
“小蝉。”赵成丹将赵绣放在太师椅上,单独走上前,双手背负,看着婢女的身影,微微摇了点头。
“吱呀!”一声,夏蝉儿推开了库房的门,一缕阳光从屋外透了出去。
婢女歪着头,想了一会也没想出其他更好的体例,点了点头道:“如许也好,等我攒下钱,今后再置一张床铺就好了。”
“小少爷,今后你就睡这里,奴睡那头。”婢女指着另一侧的墙头,就要站起家去那铺个睡铺,不料刚站起来,就被赵绣一把拉住。
“今后小少爷就交你来扶养,我每月会叮咛下人给你例钱。”说完也不等婢女反应过来,一甩袍袖,逃也似的分开了大堂。
赵禹有几十个孙辈,族中有才气和天禀的少年也多不堪数,赵绣这个孙儿早已被他忘诸脑后。
婢女将他放在床铺上,赵绣并没有闻到甚么刺鼻的气味,反倒从床铺上闻到一股少女身上特有的暗香。
可几个月后,管事再无一两银子支给她,夏蝉儿明白,这都是夫人叮咛的。
“今后你别叫我少爷了,叫我赵绣就成,你叫甚么名字?”
“不可,地上太潮,你睡地铺会得风湿病的!”
婢女回过甚,有些茫然道:“老爷有何叮咛?”
赵绣入眼是一处有些陈旧的堆栈。
他原觉得婢女会暴露欣喜的神采,熟料对方听完这句话后,还是一脸茫然的看着他,想到这个婢女近两年的遭受,赵成丹叹了口气,家有嫉妇,连稍有些姿色的丫环都容忍不下。
赵绣咧开嘴;“我们挤挤一起睡吧。”
婢女十三四岁的年纪,看上去孱羸不堪,有股女孩特有的荏弱气味,但神情却非常的倔强,拖着那只足有她半人高的木桶,一步一个足迹的向另一边挪去。
固然这话是从一个三岁孩童口中说出来的,婢女还是俏脸一红,摇了点头道:“不可,老爷会打死我的。”
因而,赵虎也只能在赵家的外府活动,常日的玩伴也是那些旁系的子嗣,或是一些震天殿外门弟子的孩子,乃至另有一些门客的孩子。
光阴仓促。
“夏蝉儿……但是,我不叫你少爷,会被其别人说成不分尊卑。”婢女的神情有些委曲。
都是不幸人啊。
两年前,他修为碰到瓶颈,就在这堂前和这叫小蝉的婢女闲谈了一番,随后她便被自家妒妇赶去后府干杂活,这一晃就是两年。
温和的阳光照在赵绣脸上,如同一双慈爱的手抚过他的脸庞。
赵绣心下一叹,把他交给这么一个饱受凌辱,行动呆傻的小女人照顾,真的没题目吗?
只是赵府嫡派与旁系之间的争斗由来已久,嫡派出身的人向来看不起那些旁系后辈,即使赵虎的父亲天禀高,但赵家的那些嫡派仍不肯与他来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