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女幽灵只是摇了点头,身影时偶然无。
若不是她失了仙骨仙灵,这昆仑叶底子没法困住她这个修炼了了千万年的老神仙,曾经陪王伴驾的一品女仙见过的宝贝尽然是上阶品级的宝贝,昆仑叶这等货品也只能在人间耀武扬威,她本能够直冲而上,粉碎昆仑。
“婆婆,我是雨烈”声音飘飘忽忽,悠悠荡荡。
阎王老头又从别的一个盒子里捡起一块蓝色的三角形令牌,扔了下去,那种蓝色极致明丽,她从未见过如此纯洁的蓝色。
“送她去吧。”老婆婆将大碗里的汤倒回锅里,连声感喟。
“如果让我健忘宿世,我去人间另有甚么意义。”语气没有任何起伏,却竭尽幽怨。
“牛头马面,送她去投胎吧。”
说着两个鬼卒托拽着她的幽灵又进了一个隧道,固然叫牛头马面,他们并没有像传说的那样长着个牛脑袋,马脑袋,身材布局与浅显人形无异,只是脸上没有眼睛鼻子,只要一个会说话的嘴巴,脑袋像是个被开了口的鸭蛋,时不时从口儿里流出些浑浊的液体。
可当今沦为凡人的雨烈元君尝试了无数次逃脱封印的体例,只落得遍体鳞伤,血泊浸渍。
那杀猪匠手脚敏捷的很,叫过来几个帮手,将叫的声嘶力竭的猪儿倒挂在一个竹竿上,抬到角落里,地上放了一个用来接猪血的桶子,一把明晃晃的屠刀在它肥白肥白的脖子从上至下一划,猪血奔涌进桶子,那猪的眼睛瞪的溜圆,看着桶子里的血一点点满溢,它的眼睛也垂垂的闭上。
安神的忘生草加上摄民气魄的血红虫,用玄蛇胃液相融,它定是最好的假死之毒。
“是你…仙子…”婆婆听到雨烈两个字,细心辨认那挡在乱发后的脸,固然她面色惨白,却五官模糊清楚,婆婆的脸也顷刻暴露一丝慈爱。
阎王捡起一块朱红色的三角形令牌,刚想扔下去,中间一个红脸的判官拍了一下脑袋,暴露恍然大悟的神采,鞠着腰附耳讲到“大人,此人刑期已满,下了九世的牲口道,您算算……”
终究走出隧道,看到一座案台,阎王和他身边的判官们,脸上都汪着一层世故得的笑容,两侧的鬼卒收回吸血蝙蝠似的鸣叫。
“你还不筹算喝这汤吗,第十世了,莫非你还不想健忘他。”
她的指尖玩弄着一枚红色药丸,她叫它如烟之梦,它用了五只血红虫的触角碎成沫加上忘生草的花蕊相调合,再把它放入一只玄色玄蛇的腹中,用玄蛇腹中的黏液泡制足月,便可刨开玄蛇之腹取出晒干。
或许是天意,她没有死,在一次报着必死之心的奇毒生物大宴后她昏迷了好久,醒来后双手双脚的筋尽然长成,她不再是个废人,她又用了一年时候将锁在脊骨上的铁链用石头敲断,既然上天要她活,她便在这弹丸之谷活出个出色,回不得天界,去不得人间,她就在这万毒之地做个毒仙,有朝一日,她必突破封印,有仇报仇,有怨抱怨。
走左边路的幽灵都是被鬼卒踢着屁股出来的,参杂着喊冤声,场面纷繁杂杂,循环了这么多世,她内心明白左边是牲口道,右边是人道。
这只猪的灵魂在两位身材苗条的鬼卒挟持下,穿越了仿佛永久都看不到绝顶的阴暗隧道,它的脑筋时而复苏,时而含混,隧道的穹窿处吊挂着庞大的蝙蝠,敞亮的眼睛在阴暗里闪动,收回滋滋的声音。
隧道里幽灵穿越,有无数悲壮苦楚的哀怨声兜兜转转,激起出层层叠叠的反响。隧道的绝顶有两个分叉路口。之前她到了这里都是向左边走,此次却转向了右边。
一个杀猪匠见到老翁赶着猪过来,放动手里正在噼噼啪啪剁猪骨的屠刀,从怀里取出一根绳索,拦住了那头猪的来路,谙练地拽别的一只蹄子,用绳索和另一只蹄子系在一起,那猪挣扎不得,只顾得嗷嗷叫,口水呼啦啦的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