过了很久,白皇后转过身来,暴露沉沉的侧脸,一枚斗转星移般的褐眸在半睁半闭的眼眶里摆布游走。
白皇后站定了溪子身前,一双锐目凝着他深不见底的眸。
他又作了个揖。
“娘娘这是何意?”溪君峙装出一副无辜之形。
为了这西海岸的半壁江山,兵不血刃节制两个国度,实乃他之光辉,也是他之热诚。
生长在庄园里的戚妃脾气萧洒而致纯,所生之子也是如此,觉得母子二人有天子的爱和庇佑便能安然于宫中,何如这只是痴人说梦。
白皇后也不傻,听闻此话,眼皮搭了搭,哼笑了一声。
“天然...”
白皇后诘问:“幻颜露如此难取,定是非常贵重吧?”
夜临,蝉鸣四起。
见白皇后立于一排烛火以后,一身粉嫩的纱衣刺绣着栩栩如生的灼灼桃花,缠绕着她亭亭玉立的窈窕之身。
“神皇戒安在?”溪君峙假模假样地问道。
溪君峙可谓演出界的一奇才,为了稳固皇权,扮演夙阳云清娶了神爵长公主子桑玉笙,现在又扮演沧溟孝子棍骗子桑玉笙生母白皇后的信赖和欢心。
“尊者无需再讳饰,西海之广,尊者不偏不倚恰好憩息于本宫园中,日日相约仲春不足,常常相见必以至心待,你敢说你不是成心为之?尊者恐怕是策划已久吧”
那故事大家间绝无独一,听的白皇后垂垂痴迷此中。
“娘娘难为本君了....”
“本宫也算有见地,那东西在上古期间就已经碎成了七片,现在散落各地,此中四国各据一枚...”
“不当,大好人间尊者怎能不好好玩耍一番!本宫愿做领导!”
白皇后向前跺了几步,面色沉沉隧道:“本宫不过一国以后,何有此本事,尊者戏弄本宫吧。”
溪子回身要走,白皇后拦在身前,一双蓝褐色的眸子荡着层层波纹。
溪子煞有介事的掐了掐指:“没错,娘娘好记性。”
白皇后蓦地转过身来:“神也要乞助于凡人?”
溪子一边冷冷地说道,一边推开白皇后挡住他的胳臂。
溪子有些按捺不住即将鱼儿中计的高兴,眼角暴露一丝窃喜。
眼下那些年,恰是戚妃独宠后宫的期间,戚氏被天子子桑驭雪带回皇宫时已有身孕,封妃没多久便生下了子桑云离。
溪子暴露被戳穿的难堪,看来君子装不下去了,他搔了搔后脑勺。
白皇后能够容忍天子夫君好色,但毫不能容忍他专宠某个妃子,专宠意味着朝堂上各方权势的失衡,意味着白氏一族遭到新权势的威胁,但她也不急于肃除的过于较着,免得天子龙颜大怒,白家还没放肆到无所顾忌。
“神也不能在人间为所欲为...,天道有循环...”
“可本宫想要的是.....溪子你,如何互换?”
一不做二不休,就算在泥水里浇筑一辈子他也认了。
“你说出一样想要而不能得的东西,只要本宫做获得的,定满足你的心愿,但是作为互换,你必须也满足本宫的一样所求。”
“不信也没法,时候要到了,本君就要出发。”
“本宫不信...”
白皇后昂首望了望穿透层叠枝叶的一缕烈阳,道:“神君为何每日申时现身,是何原因?”
“这....”
溪君峙徘徊着萧洒的步态走进白皇后的内勤房。
白皇后掩面一笑:“珍珠我见过无数,用珍珠砌屋子,匪夷所思...”
白皇后缓缓向他踱步,眼睛死死的盯着溪子。
溪子作了个揖:“不瞒娘娘,沧溟神族翘首以盼改天换日之机,还需娘娘互助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