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傻孩子。”老夫人悄悄抹去她的眼泪,用心逗着孙女,“实在来的路上和你娘说,我们是不是不该来,现在珉儿眼里必然只要皇上了,那边记得祖母呀亲娘呀。”
这话勾起了珉儿的担忧,一面承诺着祖母,一面问:“您住在宰相府可还好,赵氏有没有待您不好?”
“因为你,府里大家都对我毕恭毕敬,赵氏更是一夙起来筹措早膳,畴前我但是连一杯茶都喝不到的。”老夫人淡淡道,“现在赵氏皇族被灭,她统统的高傲都没了,换做旁人能够会珍惜还能享用的繁华繁华,但以她畴昔的本性,和我们的恩仇,必然难以消停。珉儿你要谨慎。”
好久以后,算着该回上阳殿,要走时却被淑妃喊下,堂姐开门见山地问她:“你现在和皇后娘娘好,将来是不是有甚么事,都会站在上阳殿那一边?”
珉儿慎重地承诺:“孙儿记下了。”
秋老夫人细心为孙女将发髻上的凤簪扶正,说道:“现在的你,被正室的庄严蒙蔽了双眼,想当然地不把其他妃嫔放在眼里,但是你的背后一无统统,你手中的权力来自天子爱好,半年多来你已经做了些了不起的事,可中宫的尊荣并不是你单独撑起来的。当你真正成为一名受人敬佩的皇后,把目光放在江山天下,阿谁时候,你对六宫的不在乎,就不但单是不把她们放在眼里那么简朴,而就算到时候你还是但愿把她们都送走,你也会比现在更有底气更有体例。”
说罢这句,云裳施礼告别,出门时见小皇子在屋檐下和宫女玩耍,天真又敬爱,之前皇后在她面前说过,大皇子固然赋性不坏,但从小属于教养,现在要把性子掰返来很难,小皇子不能重蹈复辙,她会请皇上多多体贴季子,为小皇子请最好的徒弟。本来云裳很打动,还想奉告淑妃,现在看来是说不得的,堂姐必然会胡思乱想,觉得皇后娘娘要打小皇子的主张。
“堂姐,韩美人的事您也晓得吗?”但现在,云裳对阿谁被毒死的妃嫔也很猎奇,方才从是上阳殿去长命宫,太后精力懒懒的,传闻就是为了皇后毒死韩美人的事。
云裳欣然应下,便与秋老夫人一同告别,她们缓缓走出长桥,珉儿和天子站在殿门前目送,别离毕竟是不舍的,即使明日还能再见,但祖母一旦离京,相见就难了。
珉儿窝进祖母的怀里撒娇:“多想您永久留下来陪在我身边,但是不可,我更但愿您在元州过平静安宁的糊口。我还是会给您写信,欢畅的不欢畅的,都奉告奶奶,如果又发觉我笨了傻了,奶奶也必然写信来斥责我。至于上京,我很想见您,但是路途悠远,您上年纪了,能不来就不要来……”
云裳垂首道:“站在有事理的那一边,又或是置身事外,没法决定的时候,我就听沈哲的。姐姐,您该体味我,从一开端,我就不肯被家属和您操纵,而我又笨又不懂情面油滑,不给您添费事已经是尽尽力了。”
老夫人又道:“还要保重身材,千万保重身材,防人之心也不成无。”
“朝务总有闲时,朕带你去元州,朕晓得你舍不得祖母长途劳累。”项晔搂过珉儿的肩膀,“不要难过,朕会不时候刻陪在你身边。”
“小姨走啦?”小家伙跑上前来,撅着嘴说,“小姨再陪沣儿玩。”
珉儿恬然一笑,安抚地说:“我晓得。不过眼下,我是不是又给皇上惹费事了,韩美人的事,在朝廷上掀起轩然大波了是吗?”
云裳淡定地看着堂姐:“娘娘还是先安胎,顺顺利利地把孩子生下来,眼下您占尽上风,为甚么反而惶恐不安,前些日子我们三人在上阳殿下棋打花牌的时候,多好啊?娘娘,欲望真是可骇的东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