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是这一晚,更令人意想不到的事产生了,天子还是半夜来会贵妃,梁若君也垂垂风俗了和天子密切相处,并且在天子的体贴体贴下,她反而不固执于床笫之事,亦感觉这么偷偷摸摸的不免屈辱,她也想能正大光亮地成为天子的女人。
夜色深深,天子回到上阳殿,这一早晨来回折腾,实在倦怠的很,在珉儿的屋外张望了几眼,见里头没有动静,便去他的屋子睡了。这一觉也不过一个时候多些,很快赶着天蒙蒙亮,就要去上朝。
那以后几天,天子都在大半夜赶去玉明宫和贵妃说话,一次两次的,不免被人撞见,垂垂就成了一阵风,吹得宫里各处都晓得,妃嫔们都不敢信赖,天子竟然能把心,从皇后身上挪开,还为了安抚另一名,不辞辛苦夜夜疲于驰驱。
“你现在,多好啊。”淑妃内心的话,不知不觉地就漏了出来。她早就因为云裳而失落过,本来有一小我陪着她一起不快意的,可云裳的境遇俄然就好了。再本来,阿谁新来的贵妃瞧着不如何被天子在乎,可没想到会变成现在这个模样,如何功德满是别人的,轮也轮不到她?
说着话,两人已行至寝殿门外,周怀隔着门提示天子时候不早了,门里头项晔缓缓展开眼,不知不觉竟也小睡了半晌,反是梁若君在一旁始终睁大眼睛,展转难眠。
项晔将梁若君的手捧在掌心,内心定了定,捧起手背悄悄一吻:“若君,朕不会虐待你。”
门外头,本黑洞洞的玉明宫门前,被灯火照得通亮,看门的寺人被逼退在一旁,清雅带着十来个宫人浩浩大荡地闯出去,周怀和海珠出来瞥见,海珠立时变了神采,很有几分胆量,冲到前头说:“云嬷嬷这么晚了,来玉明宫做甚么。”
“可不是吗,被撞见好几次了,几近夜夜如此。”淑妃嘲笑,“我真没想到,他会做如许的事,真没想到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