桑枝一愣,回神一下感觉应当跪下去,口中说道,“奴婢知罪!”不过,没等她膝盖着地,董鄂妃就拉住了她,“博尔济吉特家有福,身边的主子一个个有胆有谋,还忠心护主。皇后娘娘身边有你,本宫信赖本身不会所托非人。”
董鄂妃微微错开目光,不晓得望向那里,幽幽说,“皇上一贯对本宫爱重,也一贯对太后不满,却一向没敢硬气起来当真与太后为敌过。这些年,即便本宫受尽委曲也不能言。皇上岂是不知?他只是贫乏一个发作的起因。桑枝,本宫以身家性命做赌注,等本宫归西那日,你可令赵嬷嬷去见皇上。赵嬷嬷是本宫乳娘,从小带着本宫,最是忠心不过。她会向皇上告御状,到时就要你禀明皇后,只要皇后与皇上联手,届时鹿死谁手也未可知。”
桑枝千万没想到董鄂妃俄然来这么一下,她给打懵了。一时心潮彭湃,却在这以后沉着下来,问,“娘娘,不知奴婢可否拆信一看?”
蔡婉芸气的胸口起伏不定,嘲笑着看桑枝几眼,也回身走了。
皇后仍然是没看桑枝几眼,桑枝也不觉得意,她现在目光放在贞妃身上。一贯放肆的贞妃自从踏进内殿见到董鄂妃的那刻起,就变得极其乖顺。桑枝几次瞧见她想伸手去扶董鄂妃,可都是只伸到一半就愣住了。犹踌躇豫畏畏缩缩,像个不知所措的孩子,进也不是,退也不肯意。现在就温馨地站在一旁,还低着头,除了刚开端的存候以外,一句话都没说。董鄂妃更不必说了,底子当她不存在。说了一会儿,董鄂妃俄然说,“臣妾有些梯己话想和皇后娘娘说,不知皇后娘娘可否移步内寝?”
董鄂妃勾唇笑起来,点了点头。
董鄂妃没想到她会这么说,一时愣住,半晌才神情庞大的笑了笑,“也好。”
桑枝心头翻滚,竟有些哽咽。她跪下去,对着董鄂妃赌咒,“娘娘放心,奴婢誓死不忘娘娘本日之言。”当初,当初董鄂妃还曾对她有拯救之恩。现在这个女人用这类决然的姿势,将要走到人生绝顶,她又如何能不难过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