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后娘娘笑容满面的扶起恪妃,“恪妃姐姐这是做甚么,你家学渊源是功德,旁人恋慕都恋慕不来呢。本宫诚恳夸奖,倒吓到姐姐了。”
看着面前的皇后娘娘,恪妃暗自长叹一声。现在中宫和景阳宫走这么近,就算她说不是皇后翅膀,只怕也没多大压服力吧?何况前次还代替皇后管了后宫一阵子。不过挣扎总还要挣扎下的。只是……恪妃不明白,皇后到底是打着看望本身的名义来拉拢本身,还是打着拉拢本身的名义来看望……桑枝?
恪妃恍然道,“本来如此。难怪你初到景阳宫却没有感觉别扭陌生。”
皇后娘娘的话没说完,桑枝内心就一颤,忙道,“如何能够呢!便是……便是——”想说的话说不出口,对上皇后娘娘切磋的目光,桑枝声音低下几分,“便是负尽天下,也不肯意与你为敌。”可任何话都不该说太满,桑枝有些莫名的惊骇。前路漫漫,谁晓得明天会产生甚么事情呢?
现在这后宫啊,看起来安静无波,可后宫的水几时真正安静过?虽说皇贵妃因着身材的启事失势,但保不齐哪天身子骨养好了卷土重来呢?就算没有皇贵妃,这不另有贞妃、淑惠妃呢?贞妃身为皇贵妃的族妹,也是深受皇上爱好的。淑惠妃就更不消说了,那但是皇后的亲mm,论家底背景不比皇后弱的,淑惠妃有没有野心介入中宫,谁也不晓得。不过,不管是谁,都要和恪妃没干系才好。这潭水太浑,能不掺杂就不掺杂。
字妙,词妙,人更妙。桑枝忍不住在心底暗自赞叹,眼中便藏不住透暴露满满的赞美之色。恪妃最后一笔落下,见桑枝眼中毫不粉饰的赞美,心中一动问道,“桑枝,你感觉这词如何?”
倒惹得恪妃莞尔,“这是汉人的写法,你不晓得也是普通的。”她把笔墨放下,“这宫里约莫也没人懂吧。”
何况景阳宫里本就有使唤得来的主子,底子用不着桑枝。桑枝常日里也没甚么事,就陪恪妃赏赏花弄弄草,偶尔也下下棋听她弹弹曲儿。几天下来,桑枝乃至感觉在景阳宫比在坤宁宫更温馨。毕竟恪妃是汉人,不管一应糊口风俗还是饮食平常,都更贴合本来文澜的习性。只不过再温馨的处所,没了想陪着的人,那夸姣也就大打扣头了。
恪妃又在窗前的书桌前挥毫泼墨,写的一手好书法。桑枝在一旁专注地看着,心想如果说字如其人的话,恪妃的字可真真没孤负恪妃的形貌。那一手端方俊雅的小楷,字体美丽超脱,让人一看就感觉写字的人娟秀高雅。但是笔锋起落处,却又慎重内敛,才情固然外放但并不放肆,反而收笔收得恰到好处,当真是欲说还休的含蓄美。笔落纸上,写的几个字却让桑枝大感兴味,是苏东坡《浣溪沙》中的一句,“人间有味是清欢”。
“奴婢早些年的时候,倒也打仗过很多汉人,多少也认得几个字。”桑枝道,“景阳宫这里的统统,都让奴婢想起小时候在家的日子。”
恪妃忙道,“皇后娘娘厚爱,臣妾惶恐。”说着客气话,皇后娘娘已经走到两人桌案前,天然看到那幅字,似是不经意地问,“这是姐姐的字?”
毕竟是皇后悄悄开了口,只不提方才之事,“就快过年了,你且先去景阳宫一阵子,过完年我接你返来。”
“好,”桑枝垂眸,“我听你的。”
桑枝一愣,俄然感觉那里不对劲。怎的皇后娘娘自从过来就没正眼看本身,这会儿瞥了一眼还那么不冷不热的。
恪妃也深感奇特,向来宫里的人都是住不大惯景阳宫的。便连景阳宫的宫女,也是恪妃亲身一点点调//教出来,才有现在这些差能人意的模样。当初因着她边幅不俗,为人高雅,进宫伊始便深得天子宠嬖,当时也称得上是荣宠有加,那风景固然比不上现在的承乾宫,但也差不太远。因着盛宠,为怕恪妃在宫中不风俗,故而景阳宫里一向得皇上特许,保存着汉人风俗。就连恪妃平常衣物,都是分歧于满族皇室的旗装旗手,而是上衣下裳的汉人服饰。毕竟满汉民风差异,而宫女又几近满是满蒙二族,以是宫女初来景阳宫都是一番笨手笨脚,须得渐渐调//教。唯有桑枝,初度来景阳宫不但毫无不适,反而大有舒畅温馨之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