§§§第二回玉珍观豪杰病笃

净街王伏霸凌贫

倚恃父叔官高显,威势拿来做泰山。

话说施碧霞听了道人的话,花容失容,手足如冰,说道:“长老为何就叫奴家上轿?尔看我哥哥,奄奄只要一息之气,昏倒不省人事,就是母亲也须奴家送下棺木然后可去,如何一些无备就叫奴家去了?”道人听了想道:“现在如何是好?那花子能强要,施碧霞是必然不能免的,若再迟延,恐遇了李府大叔来到,事又是不妙的,现在只得骗她便了。”遂说:“蜜斯,尔不晓得内里有个原因。因本处乡风必须人先到其家,他然后将银支出,现在蜜斯且去他家,若说夫人收殓,小道天然请一个妇人来与夫人收殓就是,尔家大爷,小道亦天然去请个大夫来与他看病,这两件事算在小道身上。”施碧霞听了道人这些言语道:“需求人到才付银钱么?”道人应说:“恰是。”

细阅此书,寓旨隐跃,如讽如嘲,全在浩然之气耳。观施碧霞卖身葬母,堕入虎穴,终保完璞;李荣春仗义疏财,临大节而不成夺;花锦章专国柄残害忠良;花子能倚父势导情恣欲,侵犯人家三十一女,难逃冶女淫风,不保老婆;父子聚麀,忝不知儆,尚欲弑君僭位。若非万花老祖预知、陶天豹指导,诸豪杰何知救驾,奸相满门焉能伏法,则施必显之辈堆积蟠蛇山,岂不几几终为草寇也耶?

再说花子能走到玉珍观前,忽见了施碧霞,心中大悦,口称:“好个女子!”那花子能带了四名家人前来,一个名花吉,一个名花祥,一个名花荣,一个名花福。花子能道:“花吉,尔将道人叫来。”花吉闻言即走上前叫声:“道人,少爷叫尔。”那道人见是花子能叫他,心中悄悄叫苦道:“又冲犯着这个色中饿鬼,却如何是好?”没奈,叫声:“蜜斯先出来,贫道就来。”仓猝走上前道:“少爷呼喊小道有何叮咛?”花子能道:“我且问尔,这个女子那里来的?”道人应说,“她乃山西来的。”花子能问道:“她来此何事?”道人应说:“她为有一个亲戚住在浙江宁波府,伊要往宁波去探亲的。”花子能道:“尔这道人好不正庄,尔乃削发人,焉得窝藏妇女?快快说来。”道人答道:“少爷休得讽刺,内里有个原因。她母子三人行至此所,母子俱病,无处投宿,兼盘资费尽。贫道乃削发人,慈悲为本,便利为门,有一间空寺房屋,故借其母子暂宿一夜。不料其母子身中乃染疾病,故有多住几日,倒是无何如的。此女子之母昨夜西归,收殓之费一毫无有,故蜜斯愿将其身出售,更言甘作人婢,不作人妾。”花子能道:“甚么蜜斯?”道人说:“少爷,尔有所不知,伊家老爷在日曾为山海关总制,小道故称其夫人、蜜斯。”花子能道:“蚂蚁之官,甚么奇怪?那卖身女子叫做甚么名字?”道人说:“她姓施,名碧霞。”花子能道:“碧霞,碧霞,必然奉侍我少爷。”就叫花祥:“尔快去叫肩舆来接施碧霞归去我府中。”又叫花吉:“尔先归去叮咛家人,嘱其府中铺设整齐,张灯结彩,等我少爷返来结婚,现在凑成一盘象棋。”何言凑成?因府中小妾有三十一人之数,加上施碧霞,合算岂不是一盘三十二之象棋子乎?那花吉、花祥分头而去。

卷之一

再说三元来到观前,只见一个道人立在施蜜斯身边,三元见了,叫声:“道人,尔那里来?我有话对尔说。”道人见有人叫伊,回声就说:“谁叫小道?”三元道:“是我。”道人一见:“本来是李府小大叔呼喊,小道未知有何叮咛?”三元道:“我且问尔,那施蜜斯到此,死了母亲,病了哥哥,尔就该代伊一走,来我家见我大爷说知,为其求借,怕没有银子与她利用?安可置其官家之蜜斯亲出售身,这是何意义?”道人应说:“小大叔,尔有所不知,小道亦曾向她说过,尔家大爷为人甚好积德,向其借债必定见允。施蜜斯道:‘人生世上,素无了解而走贷于人,其理所无。虽李大爷有片心积德,但与奴家老爹在日无干系之亲,并非相知之友。现在我虽流浪,母切身故,哥哥病重,若到其府求借,得了银子而来用度,然夫人在于地府之下必知此情,心亦不安。’以此执意不肯去府上与尔家大爷求借。”三元道:“这也罢了。现在尔可去对蜜斯说知,叫她不必卖身,我家大爷见了非常不忍,已差来贵回家取银子,我亦要去助他买的棺椁衣衾来与蜜斯相帮,尔先去对蜜斯说知。”道人应说:“如此甚好,小道去说与蜜斯晓得了。”三元道:“我去就来。”此且不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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