首页 > 中国十大禁毁小说文库 > 第49章 天豹图(19)
工夫敏捷,过了三日,到第四日扬州府带了奸夫淫妇来到辕门服侍,江都县亦带了红花来辕门听审。未几时,忽听得三声炮响,鼓亭内三吹三打,田大人升堂,两边排了很多的执事,统统刑具排在两旁,传令命扬州府、江都县进见。二人闻传来到堂下行了拜见礼。田大修问起:“人犯可曾带到么?”扬州府、江都县忙打一躬禀道:“人犯俱已齐到。”田大修道:“带出去。”二人出来将一干人犯带进二道大门,两边呼喝禀道:“人犯带到。”一齐跪下。田大修先问红花的供词,红花照前普通样的话说了一遍,田大修道:“下去,叫带曹天吉上来。”两边承诺一声,走下将曹天吉拖上堂来,如同饿鹰拿燕雀普通撩在地下跪着。田大修将案桌一拍,大怒骂道:“曹天吉,尔这狗主子,尔是多么样人,擅敢大胆与秦氏通奸?既通了奸也就罢了,如何同谋将花赛金害死?从实一一招来,免受科罚。”曹天吉本是个豪杰豪杰,向来不怕凶暴,自从被陶天豹将刺竹打了几下,一身筋骨皆软,又加万年藤绑了一夜,阴阳合交,原神泄尽,此时枝枝骨节皆空,全无半点豪杰之性,如同初出娘胎婴儿普通,全然没法,只得将之前奸情一一吐出。田大修道:“那花赛金与尔何冤,尔为何害她性命?一一说来。”曹天吉禀道:“大人啊,并无此情。”田大修道:“当今红花指告,还敢强辩么?”叮咛夹起来,两边承诺一声,将曹天吉按倒在地,脱去鞋袜将夹棍套上,两边一收,曹天吉大呼一声:“痛死我也。”心如油滚,只是咬定牙关叫道:“大人啊!此究竟是冤枉,难以招认。”田大修见曹天吉不认,叮咛将他重重敲打,又加八十狼头,打得曹天吉恨无地缝可钻,当不起重刑,没何如只得招认道:“因与秦氏通奸被花赛金见了,恐她奉告少爷,以是害死她性命以灭其口,不想被红花告密。今愿认罪,只此是实,并无异言。”田大修命他画招,记了供词,又叫带秦氏上来。两边承诺一声,将秦氏拖到堂前跪下。
那方鳌知县押了二名流犯,一声锣一声鼓,一起打着望花家而来,这些闲人坐的立起家来,行路的住步而看,呼兄唤弟,结党成群,人隐士海,挨挤不开,跟着而行要去看剐人。那花云接着红花道:“红花妹,公然开了尔,尔与蜜斯伸冤报此大仇,将奸夫淫妇处决。只是为何不到法场去斩,却要押到我家门口来处斩?这是何故?”红花道:“这是田大人要羞死少爷,以是押到我家门口处斩。”花云道:“既如此我们快些归去通报少爷,叫他出来看剐人。”红花道:“不错,也叫他羞死。”二人遂从近路吃紧走回家中,大声乱叫:“管门伯伯快快开了正门,钦差大人来了。”管门的说道:“他又来则甚?”花云道:“天然有事而来,快快开了正门请少爷出来驱逐。”管门的说道:“待我先去禀知少爷,然后出来开门。”随即走进书房要禀,却不见了少爷,四周一看,本来在百花亭上卧在湘妃榻,自言自语地短叹长叹道:“花子能啊花子能,现在面皮都剥尽了,另有甚脸孔见人?可爱秦氏这娼根如此不端庄,与曹天吉通奸,如何又害死妹子赛金?却又是彼苍白日被田大修拿住奸情,当时叫我上天无路,上天无门,又气又恨,叫我在此地如何样做人?有何脸孔见人?想来扬州定住不成了。”又叫声:“天啊天!敢是祖宗作孽伤了阴骘,本日报应在我身上?真正可爱可恼。”正在气恨,忽见管门上前禀道:“启少爷,钦差大人又来了,请少爷出去驱逐。”花子能心中正在气恨没处出去,忽听管门说了此话,心中一发肝火,将靴尖乱踢骂道:“放尔娘的狗臭屁,叫我出去驱逐甚么?”正骂未了,又见花贵、花臻大喊而来,叫道:“少爷,不好了。”花子能闻叫痛骂道:“尔这班狗男女,为何如此大惊小怪?”花贵、花臻二人齐声说道:“曹通与少奶奶二人剥得精赤条条来到我家门口,将二人劈面而跪,方知县为监斩。那田大修也太刻毒了。”花子能问道:“果有此等事么?为何不叫他到法场去斩,却来我门口杀人?是何事理?”花贵道:“小人也是如此对他说,他道是受命而来,做不得主的。”花子能听了叹口气道:“罢了,真正气死我也。”又骂声:“田大修,尔这狗官!敢如此无礼么?杀人自有法场不去杀,却来我门口杀人,如此热诚我么?我定不与尔干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