月饼回身扬手正要甩出桃木钉，梳马尾的女办事员从男人身后闪出：“哥，你说话客气点儿。”
我实在是恶心得没法忍耐，月饼明显也慌了手脚，站在床边一时候不晓得该如何办。
女孩赤裸着上身缓缓坐起，机器地转动脖子，眼神浮泛地望着我们，沾在头发上的皮屑雪花一样掉落。女孩捧起一把送进嘴里，“咯吱咯吱”嚼着，又有四个女孩从皮屑堆里坐起，抓着皮屑大口咀嚼，吃得“嗞嗞”有声，涎水掺着沫渣顺着嘴角流淌。
屋子中心的大床上面铺着一尺多厚的皮屑，每片都有指甲盖大小，泛着恶心的油光层层叠叠摞在一起，这类麋集的视觉结果让我头皮发麻，感受皮屑像是在床上缓缓爬动。
我手心直冒汗，“嚓”一声电子锁响，月饼排闼而入，把房卡插进卡槽，屋里顿时雪亮。当我看清整间屋子，真的很悔怨开了灯！
月饼用桃木钉挑起血人左手察看着纹身，几根手筋受力扯动动手指弹动，迸起几滴血珠。我终究忍不住抱着马桶呕吐不止。
俄然，床中心隆起圆包，一丛黑发从皮屑里渐渐探出，皮屑纷繁滑落，暴露一张惨白的脸，恰是酒吧里的阿谁女孩。
血人没有鼻子嘴唇，牙缝里冒着血沫“嗬……嗬……”叫着，咳出几口浓血，身材狠恶地抽搐，再也不动了。
我悄悄扳着把手猛地把门推开，灯亮光起，花洒稀稀拉拉滴着水，半透明的毛玻璃围成的简易淋浴房，浴帘遮挡着看不见内里的景象，大股黏稠血水流进下水道。
“你们真是新一代的异徒行者？”一个二十来岁满脸傲气的男人站在门口问道。
“嗬……嗬……”卫生间有人哑着嗓子收回喉音，模糊还能听到滴答滴答的水声。
五
我哪另故意机听月饼讲这些，出来得急没有带称手的兵器（实在也没有甚么兵器），一脚踹断个拖把棍拎着。月饼洒完石灰，拿着房卡扳着门把手说道：“如果那几个女孩遇害，甚么都别管，直接做了他！”
卫生间就在我左边，我握着把手竟然有些踌躇，恐怕翻开门又看到甚么可骇的东西。月饼夹了几枚桃木钉立在门侧，一只手放在开关上面，表示我排闼的刹时他翻开灯，能够临时影响屋里人的目力。
“啪！”一只血手隔着浴帘摁在玻璃上面，浴帘吃重扯裂，一个浑身是血的人贴着毛玻璃渐渐瘫倒，数条血柱蜿蜒而下。月饼推开淋浴房门，我差点吓昏畴昔！
血人右手紧握着一把钢丝刷，满身没有皮肤，红色的肌肉构造稀烂，翻卷的碎肉残留着细精密密的刷痕，刷烂的肉渣粒像撒了一层芝麻，整张脸更像是一坨潮湿的红泥被狠狠跺了一脚，可骇至极！他的左手背暴露着四条森森指骨，“羊”字纹身却非常清楚，深深印在骨头上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