贰内心一惊，向外望去，仿佛看到了两朵绿火一闪而逝。
邻居、墨客们都说玄之这么个孤儿真有福分，苦尽甘来。就连县太爷也来道贺，见到不挽惊为天人，借着敬酒用心摸着不挽手指。玄之看在眼里，怒在心头。
书房里，读累的玄之早已熟睡。窗户俄然翻开，阴冷的夜风灌了满屋。玄之被冻醒正要关窗，发明窗销被拔出，木缝里夹着几根红色长毛，有一股淡淡的骚味。
九
这么晚，一个女人上山采草？
篮子里几株不着名的青草香气扑鼻，玄之猜疑地望着不挽的背影，婀娜的身材像极了一只狐狸。
他找遍屋子，老婆不在，想起刘昊岩所说的“狐狸精吸阳气”之事，出了一身盗汗！
“我见你喜好喝糯米奶汁，趁着露水足上山采了几株香草，”不挽进了厨房，“捣成汁味道会更好。”
“妈，我想和严浩开一家奶茶店。”
三个月前，一个貌美女人昏倒在房前，经他悉心顾问，身子病愈。女子父母双亡来此寻亲，却不料亲戚搬走不知所终。两人日久生情，一个月后办了婚事。
“不挽，深更半夜你干吗去了？”玄之重视到不挽的发间异化着几根草梗，尽力保持声音安静。
“好，好。”
“不挽！”玄之喊着老婆名字，无人应对。
“小朵，妈晓得你是个好孩子，怕累着我们。这些年，爸妈对不起你，给不了更好的前提。”阿翠握着女儿的手，“你爸傻了这么多年，单位也不管，一个月就那么几百块钱。我……我内心憋屈。”
“圣贤书里可没有教我如何做忘恩负义的人啊。”玄之脸颊蹭着不挽的秀发。
“妈！”小朵缩在母亲的怀里，哭了。
现在想想，不挽的来源实在可疑，倒很像书中记录的“狐狸精倾慕墨客以身相许”的故事。
“妈，等店面火起来我们再结婚，不给您和爸添费事。”
“有这份心就好，你们好好过日子。”阿翠从裤兜里摸出叠得方刚正正的塑料纸，层层翻开，取出一张带鱼腥味的存折，“小朵，这些年就攒了两万块钱，你拿去开店，不敷的妈再想体例。”
“快去读书吧。”不挽捶着玄之胸口。
站在房里望着空荡荡的街道，玄之越想越怕，仿佛看到不挽站在门口，双手伸到脑后悄悄撕扯，枯白的人皮渐渐滑落，走出一只毛茸茸的狐狸。
他又想起古书里的记录：狐狸化人，用香粉粉饰骚气。身有异香的女人，切勿起靠近之念。
就在此时，不挽挎着篮子行色仓促地返来，见到玄之微微一愣，神采有些慌乱。
小朵内心一酸，忍着泪：“妈，不怪我爸。没他就没我，要怪就怪我本身命不好。如果我不发高烧，爸爸也不会出事。我必然用力挣钱，让您过上好日子，带爸爸看最好的大夫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