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肃,你的脸?”
高肃从大哥眼里,看到了和下人们一样骇怪的神情。
“肃,你不懂祭奠礼节,一会儿跟在我前面按端方做事。不然惹怒父亲,哥哥也庇护不了你。”大哥高孝瑜从前面追上来讲道。
“前几天都城来了一群夷人,晓得祈福镇鬼,方术很奇异。父亲请他们来府中做法事,但愿母亲能放心上路。”高孝瑜边说边往前走,看到高肃没有跟上,转头喊了一声:“肃,别愣着!咦?”
“太好了,我早跟父亲说过,高家绝对不会呈现丑恶的人,我小时候长得也不如现在都雅。”高孝瑜一时候健忘母亲的丧事,欢畅地拉着高肃向后院奔去,“肃,高家必定要成为国度的主宰,当时候这就是我们的国度。你必然记着,国事就是家事。”
高肃愣住了,这内里仿佛有甚么联络。
祭奠台子早已搭好,十一个夷女站在台上静止不动。夷女们身穿蓝底白花衫裤,自胸至膝围一条绣花围裙,耳上垂一对极大的黄金耳环。古铜色皮肤泛着一层光晕,眼睛黑亮,赤着双足,透着与中原女子截然分歧的风味。
高肃查抄衣服没有题目,不明白这些人到底如何了。
接二连三的事情让高肃脑筋已经混乱了,只记得大哥暖和的手,另有那句“国事就是家事”。
高肃摸着脸,鼻梁略微隆起,下巴和嘴也没有之前那么高了。他用力摁着颧骨,听到了骨骼挪动的“咯咯”声。
高孝瑜一身素白孝服,双眼哭得红肿,仍然掩不住俊朗边幅,叹了口气说道:“我乔装到南朝结识了很多名流,他们长年服用石头烧出的粉,叫‘五石散’,服后飘飘欲仙,大谈循环玄道,我从中贯穿很多。存亡循环是天道,万物不成违背。母亲在三天前的惊蛰暴毙,应了万物生而逝灭的事理。”
想到大哥的母亲死了,他有些难过:“大哥,节哀。”
十二
高肃如同兜头被浇了一盆冷水,随即明白了一件事――碰到两个古怪老头回到府中后,他整整睡了两天。他想起圆脸老头说的话:“三天以内,我们会去看你。”
乐声响起,头缠蓝布的老者拉响形状奇特的琴。夷女跟着音乐仿照各种植物姿势翩翩起舞,夸大地扭动臀部,间或暴露一截性感的腰肢。
跟着大哥入坐,高肃已经风俗了别人惊奇的目光,唯独父亲看都不看他一眼,让他略有些绝望。
这句话让高肃很暖和,百口只要大哥不嫌高肃丑,小的时候会和他说几句话,这几年大哥被父亲派出去游历,笼络名流,干系冷淡了。
路过的人见到高肃都是一副很奇特的神采。有个端盆丫环过于震惊,失手摔碎了宝贵的南朝瓷盆,被管家拖进了斗狗的狗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