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夯冲上来对我就是一拳:“没想到我就是剑南春哥吧?你们俩我太体味了,不下猛药不治病。”
大夯指着胸前的迎宾胸花:“月无华,既然来了,喝不醉就想撤?门儿都没有!”
“我就说吧,”大夯挪着二百多斤的浑身肥膘走在最前面,“南瓜月饼,焦不离孟,孟不离焦,必定一水儿来。”
就这么说谈笑笑进了旅店,初夏季候,中心空调暖风开得挺高,进屋就冒了一头汗。只听声浪“轰”的响起,全部大厅一百多张桌子,来宾们坐了大半,嗑着瓜子喝着茶,另有两桌拿着扇子扇风,等着婚礼开端。
我臊了个满脸通红,用心岔开话题:“月饼,看不出博文家挺有钱,大场面啊。”
周博文是四川白贡人(我和月饼的经历过分惊世骇俗,凡是我都会把地名做隐晦措置,制止形成不需求的影响)。白贡号称“恐龙之乡”,又称“千年盐都”,自东汉章帝时就出产井盐,北周武帝因盐置县设镇,在汗青中是中国最富庶的都会之一,也是抗日战役期间天下捐款额度最高的都会。
“你们别不是真在一起了?连发型都是情侣型。”
同窗们“哈哈”笑着七嘴八舌。
“如果出柜了群里说一声,发个大红包庆贺庆贺。”
大夯闻声了,撇撇嘴满脸恋慕:“束缚前,博文家世代盐商,瘦死骆驼比马大,这点事儿那都不叫事儿。”
“月无华,你但是我们女生的男神,宁直不弯呀。”
我和月饼下了车,刚走出泊车场,旅店里乌压压跑出一群同窗。
月饼还是一副高冷模样,远远站着抽烟不吭气,眼睛里却尽是笑意。
“大夯,”月饼摸出两个红包,“我们俩另有事,临时赶来,分子钱随上,酒就不喝了。”
更加难的是,我这精挑细选的一身行头,竟然和司仪撞了衫。
“走,我们先退席!”大夯号召着同窗们,“今儿好好喝一顿,等博文来了再好好闹闹新娘。”
俗话说“不蒸馒头争口气”,我和月饼馒头固然不会蒸,但是气还是要争几口。出山理了个发,买了身牌子货,气势汹汹日直接杀向白贡。
四
一起无话,赶到时恰是结婚当天上午。导航到周博文发的旅店地点,已是人头攒动,热烈不凡,彩筒、鞭炮、礼炮摆放整齐,就等新郎新娘来了喷花放鞭点炮。
“这房车一百多万吧?南瓜买的还是月饼送的?”
月饼也来了兴趣:“行!那就听你的。”
“敢情你们都暗里筹议好了啊?”我挠着刚理的锅盖头,听着同窗们嘻嘻哈哈的打趣,俄然感受好久没有正凡人的糊口了。
我和月饼上大学时天南地北四周跑,和周博文虽是同班,交集未几。印象中周博文白白瘦瘦,一米七出头的个子,常日少言寡语,根基就是课堂、食堂、宿舍三点一线,大酒都没喝过一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