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说话间，怪鲶鱼长号一声，收回近似鸳鸯的叫声，身子俄然缩了半圈，绳套顺着它溜滑的身子脱落。我和月饼正使着劲，重心一空向后跌倒。
俄然，洞内劈面扑来一阵腥风，一道庞大的黑影飞出。月饼甩出桃木钉，那道黑影双翅展开在空中愣住，挥翅摆落桃木钉，向我疾冲而来。
我眼看着怪鲶鱼伸开巨嘴，“咕噜”一声，喉咙涌出一团黑乎乎的圆球喷了出来。我侧头躲过，正要蹲身从怪鲶鱼腹部窜出，一根尼龙绳套飞了过来，套住怪鲶鱼脑袋。怪鲶鱼双翅扑棱扑棱扇动，挣着劲儿停在了空中。
我看得恶心：“月饼，咱能尊敬死者不？”
我晃闲逛悠走畴昔，那团东西是一颗被胃液泡得高度腐臭，缠满头发的人头。月饼用桃木钉戳了戳，半张脸皮子耷拉着，眼眶里涌出一股脓水。
我心中大骇，急退几步，后背撞到洞壁再无退路，腥臭味熏得我差点背过气去，眼睛却看得逼真。这只怪物两米多长，周身乌黑，裹着一层黏液，头扁口宽，高低颌各有四条褐色肉须，肋部长着一双翅膀，鱼尾摆布摆动保持均衡，清楚是一只长着翅膀的鲶鱼。
九
我的后脑勺撞到空中，脑筋嗡嗡作响，面前一阵天旋地转，好一会儿才缓过神：“这个牲口竟然还会缩骨功。”
“它的目标不是我们，”月饼用桃木钉扒拉着怪鲶鱼吐出的那团东西，“过来看看。”
怪鲶鱼“砰”一脑袋撞到盐壁，在地上扑腾着打挺，衔起魑魅那张白毛肉皮，腾空而腾飞回洞里。
我大气没敢出，只闻声南洞传出极难描述的声音，既像是野兽啃噬骨头的咬合声，又像是箱子拖地收回的摩擦声。月饼踢断一块盐笋，把断块贴着地扔进洞内，盐块碰撞着空中滚进暗中，声音戛但是止。
我瞅着猫婴消逝的洞窟，照明棒映得洞壁一片惨绿，盐晶层层铺叠，光芒交叉，洞壁像一截庞大的肠子，微微爬动。我没出处惊骇起来：“月饼，我们还是想体例从隧道爬出去吧。我有种不太好的感受。”
“死了不超越三天。”月饼扒开人头耳侧的头发，模糊能看到一行及恍惚的“62188”字样的纹身。
“噤声！”月饼手中扣着三枚桃木钉，侧头盯着南边洞窟。
“从速过来帮手！”月饼身材后倾拽着尼龙绳，“这玩意儿劲大得很，拽不住把南少侠吞了可别怨我力量小。”
月饼太阳穴突突跳动：“你抓着绳索，我去补刀。”
我麻溜地跑了畴昔，帮月饼拽着绳索，嘴里也没闲着：“月公公，看不出竟然另有这一手。”
场面固然惊悚，我瞅着怪鲶鱼却感觉很风趣，特别是它那双核桃大小的绿豆眼，用力过猛凸出眼眶瞪着我干焦急，整张鱼脸成了一个特写的“囧”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