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望了一眼坐在炕上一动不动的五爷,不由心血来潮,站起来讲:“我不管他是马脑袋还是马机魃,我得救五爷,我找他去!”
李疯子摇点头说:“也不是,我们也合作,偶然候还得出差呢,我最远一归去过江苏,咱这儿一个本地人在那边非命了,我们几小我出了魂儿,顺着火车道畴昔的,还得跟地藏老爷通文牒跨境,去了一天多才返来,我肉壳子差点儿死这破窑里……”
李疯子笑道:“哈哈,这是能随便看的?我把真身暴露来,吓都吓死你了。”
我往里走时,就见窑洞子里现出一燃烧光,随后火光映出了一张脏脸来,公然就是李疯子,他正用洋火扑灭身边的小半截蜡烛。
那人说话含含混糊的,就跟喝醉了似的,也不晓得是不是在跟我说,因而我壮着胆量走了出来。
说这话的工夫,李疯子身上已经又挨了三四‘鞭子’,伤口直往外渗血,我就问他疼不疼,李疯子哈哈笑了起来,答道:“咋不疼呢,但是没事,我就是这当牛做马的命,打呗,我早就活够了,我不怕死,是下边不让我死,让我替他们办事啊……”
我扒着荒草靠近砖窑,往窑洞子里一望,一片乌黑甚么都看不到,正想提心吊胆的往里走,俄然就闻声一个降落的声音先从内里传了出来――
他这话刚说完,耳朵就让张小茹揪了住,疼得杨左生直叫喊,就听张小茹紧咬着牙关诘责道:“师弟,你说谁妒忌心强呢?来,师姐好好疼疼你……”
说话时我眼睛里都转眼泪了,毕竟是五爷性命攸关的事,白薇等人一见也跟着难过了起来,又沉默了一会儿,白薇抹了下眼角说:“你带两瓶酒畴昔,早去早回,我们持续在家里想体例救五爷……”
“哎,我这就去!”
听到这话我只感觉有点玄乎,可万没想到的是,紧接着李疯子就给我描述起江苏那边的风土情面房屋款式来,乃至连火车站甚么样,车站口冲着那边他都能说得一清二楚……
话说到这儿,李疯子俄然抬眼望向我的身后,嘿嘿怪笑了两声说:“哎哟,你们老两口也在,好久不见了……”
“你又来看我了,你给我带狗肉了没?”
灌了几口酒以后,李疯子放下瓶子,又朝我笑着说:“你爷我俩有友情,你说吧,来找我干啥?”
我愣了一下,他竟然认得我祖父,因而连连点头道:“当然认得,马三山就是我爷,你熟谙他?”
“我啥也不会,我就这命。”
李疯子一边喝酒一边又说:“下边人手不敷使,就得找上边的人帮着办事,找啥人啊?就我这类八字强阳气旺的人,我的生魂硬,不怕阳气,出窍了就轻易靠近快死的人,下边就让我们当阳差,替他们把死人的魂儿从家里给领出去,再交给鬼差带走,押下边去……”
紧接着,又听内里的人说道:“错了错了,本来不是你,咋这像你呢。”
见我惊了住,李疯子才说:“你看我又挨打了,泄漏天机得遭报应,不过没事,谁让你是三山的孙子呢,我爱跟你家人谈天,你家人刻薄……”
张小茹一句话把白薇怼得也没话说了,就见两个女孩儿眸子子瞪得一个比一个大,全部屋子里刹时满盈起一股火药味,开初我还不明白如何回事,想劝架,成果杨左生从中间悄悄给我使了个眼色,凑在我耳边警告说:“你别掺杂,她俩每天干架,谨慎惹火烧身……”
李疯子显得更冲动了,笑眯眯说:“我当然认得,本该是我勾他的魂,成果……哎,不提了不提了……”
我又问:“这么说,你真是个阳差走无常?”
李疯子说完就抄起地上的酒瓶,朝我前面敬了两下以后就往嘴里灌,把我吓了一跳,从速转头一看,背后哪儿有甚么东西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