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啊,还是这位女人说话在理。”伴计也拉长了尾音,回敬着傅咏兮,“您甭在这儿跟我扯甚么高调,我固然是个跑堂的,但是迎来送往的大老爷们,随便哪个都不是普通人。他们站在大喇叭前振臂高呼的那一套,我都听得会背了。”接着,身子一转,就冲左火线的桌子指了一指,“实话奉告您,就是前几天,有位姓李的议员在这张桌子上皋牢干系,要带头谈甚么女子从政。女人如果猎奇长官的批复,我都记在这儿呢,您听是不听呐?”说罢,对劲地将手点着脑袋一晃,就笑了起来。
看来,明天没有白搭工夫,最多不过是宋太太又被婆婆说了几句不入耳的话。
宋玉芳站定了一瞧,四周稀稀拉拉的客人,这会子都围上来了。她从速拉住傅咏兮,低声劝道:“算了,你就当是入乡顺俗吧。人家不过一个小伴计,说话也不顶用,难为他做甚么呢?”
包氏是在旗的,在老时年间另有几分面子,是以就养成了她爱拿着调子的脾气。因宋玉芳的父亲宋子铭是庶出,一贯不得包氏欢心,随便找了个借口就把家给分了。只要包氏和她的两房亲儿子,仍在大木仓胡同的那所宅院里住着。
傅咏兮并不是在戏楼里闹男女划一的头一名,更不是独一份,起初也有人闹过男女同坐的。但是这类文明话放在广场上说,那叫进步者;放在府院里说,那叫反动者;可放在买卖场上说,那叫砸场。
回过神来时,傅咏兮早就在二楼坐下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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伴计难堪地搔了搔头:“这个……倒是不分的。不过,您拿着坤票天然得坐坤座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