钟情一袭素色公子袍,光可鉴人的青丝只挽了一个简朴的发髻,系着四方安定巾,玉面珠唇,明眸善睐,清丽绝俗得好像春季的第一抹新绿,若不是一看就晓得她是个易钗而弁的女人,怕是关键很多大女人小媳妇儿患单相思了。
“俺娘真是生了急病,俺得顿时回籍下,要不然……”小伴计拾起衣袖擦擦眼泪,哽咽道:“怕是最后一面都见不上了。”
她一抬腿,就从顿时轻巧地跳了下来,掸了掸衣袍,举步往店中走去。
钟情吐了吐舌头,动听调皮:“啊!是如许吗!你可不要欺负本女人不识货,我不识货,我姨母但是识货的,我且拿几匹去给她瞧瞧,如有选中的,本女人就留下,你看如何?”
李掌柜赶紧把她引到柜台前,展开各色华丽的绸缎,那小伴计咬牙切齿半晌,冲着李掌柜的大吼道:“姓李的,你为富不仁,不会有好了局的!”说罢愤然拜别。
二牛回身要走,正捶胸顿足的李掌柜一把拉住了他,吼怒道:“不可,你不能走!你跟我去见官,你们这两个贼,合股骗我绸缎,老夫要告你!”
“好嘞!”伴计到了门口摆布张望一番,转头苦笑:“掌柜的,这街上就跟狗啃过的骨头似的,干清干净,没人影儿啊。”
李掌柜的猜疑地走出门去,暮色苍茫,天涯有暗淡的朝霞,巷子里冷冷僻清,已经没有行人走动,只要阿谁马夫二牛孤零零地坐在拴马桩下。李掌柜走畴昔道:“喂,我说你……叫啥来着,二牛是吧?你家蜜斯如何还没返来?”
钟情轻摇小扇,斯斯文文隧道:“本女人姓钟,从山西大同来为我姨母贺寿。来时仓猝,未及筹办贺礼,想选几匹上好的丝绸作为贺礼,把你们店里最好的绸缎给我拿来看看。”
李掌柜的伏在柜台上噼呖啪啦地打着算盘,拢着一天的帐目,结完了帐,提起羊毫把数字记下,顺手拿起茶壶,就嘴儿喝了一口,俄然省起一事,号召小二道:“四儿,你去门口瞧瞧,那位买绸缎的女人返来没有!”
几个小伴计赶紧冲过来,二牛一见,从速挣开李掌柜的双手,不料脚下不稳,一个踉跄,一头撞在了石制的拴马桩的棱角上。他“哎呀”一声大呼,捂着额头缓缓瘫坐下来,殷红的鲜血淌了下来。
“哦!”二牛憨憨地承诺一声,李掌柜顿时放下心来。
二牛瞪眼着李掌柜,伸手指着他,嗟叹道:“你……你们……我……我必然不会……放过你的……”
李掌柜不耐烦起来:“客长,我家丝绸无一不是上品,还怕你拿去看么?只是我这店里正忙着,可腾不出工夫陪你回家。”
第一章 智惩奸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