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齐知琰!
白千束让宫谨言别放心上,她也不是天子钦差的,没有甚么冲犯的。
“……陛……下……”
翠娘见来人是宫谨言,惊骇消逝,眼里漫上泪花。
翠娘眼泪断线珠子似的滚落,滴在烫伤腐败的脸上疼得她眉头直皱,脏污、丑恶、暮气,统统与美、与诱人沾不上边。
“……谨言少爷……”
齐知琰是在警告他别对她不敬,白千束明白,内心一暖。烈马相公还是有些用处的嘛,护娘子的心倒是切切的……
一辈子都在为别人而活的女人。
白千束不信赖的问枯瘦如柴的女子翠娘:“这真是你本身烫的?”
狱卒头子点头哈腰的下去了。
宫谨言讪讪然,惭愧道:“身在宦海总有些无法,白女人不知,探花郎但是翰林学士黄启仁亲身向当今圣上提奏御封的文献官吏,虽没有实权,但黄启仁是今上身边的红人儿……蛟城这地儿天高天子远,唯有这探花郎与皇都的人联络最为密切……”
“不成啊大少爷,这个犯人但是知府大人亲身提点要严加防备、不得有半点闪失的要犯!是探花郎陈靖陈大人亲身派人押送的!”
翠娘泣不成声。口中的姜婆婆恰是她几年前收留的流浪老妪。
齐知琰不紧不慢道:“我只是奉告你,以我的武功,能轻而易举的把剑刺进你的心口而包管不被狱卒抓到。”
……
白千束把了翠娘的脉搏,命李贺将翠娘背到牢房外敞亮处、想细心检察下翠娘的伤情,却安知狱卒慌镇静张的跑来禁止--
皇上!您,别走……
说曹操曹操到,白千束倒是没想到这么快就能见到这心狠手辣的寡情男探花郎。
陈靖负手,将几人打量了一番,视野在晃过齐知琰的时候,停下,眉头皱了一皱,似有些眼熟,但又想不起在哪儿见过,最后对宫谨言道:
白千束不客气道:“当然不是,宫公子是替你来这儿看你老婆有没有被行刺冤死的。”
许是闻声有人来的动静,稻草上枯瘦的身躯胳膊动了一动,尽力侧了侧头,展开眼皮,暴露一双暮气沉沉的眼睛,略带着惊骇。
白千束上前欲检察翠娘的伤情,刚迈开步子大腿根猛地一酸疼,差点跌下去。还好中间及时伸出一只大手将她扶住、揽在臂弯里。
白千束忍不住一阵胆怯。乍一眼瞧去,还当是一具穿戴囚衣的干尸呢。
换了个话题公然有效,翠娘猛地看过来,双眼噙着泪光:“没有!我没有杀人,我没有杀姜婆婆,我贡献她还来不及,如何会……”
姜婆婆是去她相公,也就是探花郎陈靖的府上讨说法时被药死的。当时她去找人,被陈靖的新欢小妾马姨娘找去了偏院儿,没过一会儿便见姜婆婆浑浑噩噩的被带到她面前,接着二人便被轰了出来。回到*里不到半日,姜婆婆就死了。她被马姨娘指以为杀人凶手,抓进了牢里。
任宫谨言威胁利诱,狱卒总算松了口,李贺将翠娘抱解缆霉的阴暗牢房,放在亮堂处。
或许那是她死守的底线,统统的依托。
白千束瞥了一眼宫谨言:“你爹爹这个知府当得真是称职啊,还没上公堂鞠问便已容旁人在牢里酷刑逼供了。”
白千束终究看清了翠娘的脸。那半张脸皮肉腐败恍惚,惨不忍睹。宫谨言解释:“是被开水烫了……哎,翠娘,你怎就这般想不开?”
白千束不承情的推开齐知琰,用只要两人能闻声的声音低声咕哝道:“谁要你扶了……”
白千束查问翠娘的身材状况,那里疼,翠娘却双目无神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