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搂虎!把刀给老子放下!”
“李县尉,小人们都赔罪了,不知你可否把姜哥哥先放了?”
余晦啐道:“蜀人痛骂老夫,老夫也受够了在这川蜀为官!辛苦一世,沦落得青史骂名!”
吼完,他又看向李瑕,道:“李县尉,也请你把人放了,有话好说,大师都不想闹出性命。”
房言楷已偶然公事,又在公房里踱了几步,道:“那……晚一些再畴昔救场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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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瑕却不放人,道:“本日这事如何说?”
长街上,伍昂额头上盗汗已经流下来。
这十余人还是有分寸的,没带兵器,动手也不重。
搂虎还被鲍三抱在怀里,道:“哥哥们,跟他赌了!”
一县虽小,事理倒是相通的。现在在这庆符县,主簿你便如王将军,而李瑕一稚童,比余晦尚且不如,须果断将他赶走!”
他擦了擦头上的汗,道:“李县尉,现在我们都收了刀,你把人放了吧?”
那陪酒的幕僚看着这诗,回想蜀中经历,心头也是欣然。
“伍班头还在,镇得住搂蛮子。”
他看起来不像汉人,汉语说得不太好,只能让人勉强听懂。
本日扁舟赋归去,心如秋月印江流。”
伍昂这才稍松了口气,喊道:“都他娘把兵器收了!哪个敢向县尉拔刀?!”
连躲在前面的韩巧儿也听出来了,这些人看起来是在赔罪,但明显是要一起架空李瑕。
“不敢。”伍昂道:“小人们哪敢……”
李瑕手里摁着姜饭,一只匕首也抵在姜饭脖子上。
伍昂与鲍三对视一眼,眼中出现忧色。
“你不怕我?”
“小人听不懂李县尉在说甚么。”伍昂道。
“都沉着些!都他娘给老子沉着些!”伍昂转头又向几名按着刀的弓手,大吼道:“把刀收了!”
“好!”伍昂道:“不知李县尉要如何赌?”
伍昂抬了抬手,止住弓手们的呼喊,又道:“姜哥哥断了一只手,身材不太好。李县尉要罚,能够罚小人……”
李瑕也没推测川蜀男人能烈到这类程度,或许是因为这些年积累下来的怨气。
伍昂一颗心终究定下来。
“你把哥哥放喽!”搂虎喊道:“不然老子管你是哪个官,剁了你!”
蒋焴道:“东翁放心,搂蛮子已又调了数十弓手,带了弓刀畴昔。李瑕再有武勇,一人还能打多少人?”
“鲍大哥瞎了一只眼,撞到了李县尉,我等统统人向李县尉赔罪!”弓手们纷繁大喊。
“不敢。”伍昂赶紧道:“此事有曲解,应是李县尉不知我们蜀南民风,和鲍大哥起了抵触,我等向县尉赔罪。”
李瑕心知打不过他们,趁乱就摁住这断臂的姜饭。
指指导点,话里话外不过是在说这新来的官欺负人。
但被揍痛了,有人火气上来,又跑去喊了救兵,此次倒是执刀带弓的,领头的班头就是那叫“搂虎”的,风风火火,上来就要操刀子干。
李瑕又看向那名叫“搂虎”的班头,道:“看起不像是来赔罪的。”
“……”
“你们这里四十四小我。”李瑕目光一扫,道:“来,一个个和我打……”
“不敢。”伍昂道:“是鲍大哥瞎了一只眼,走道上看不清路,冲撞了李县尉。我等统统人向李县尉赔罪。”
“鲍大哥不该瞎了一只眼,撞到了李县尉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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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边鲍三则上前一把抱住搂虎,两小我一边挣着,一边嘀嘀咕咕。
“都是直率男人,行事磊落些,别说虚话。”
姜饭被李瑕摁着,倒是喊道:“搂蛮子,你给老子滚蛋!这事不消你掺合,滚!”
长江上,一艘大船中,离任了四川安抚制置使的余晦正在船舱中喝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