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李瑕还是很安静,眼神锋利。
“为甚么用心让我捉到?”
林子转头一看,本来是韩巧儿端着早食出来了,盘子上摆着包子、馒头、锅贴。
“这么说吧,我之前不明白为甚么蒙军要打四川。”李瑕道:“他们要灭宋,本应当从两淮直接打下来,攻取杭州才对。”
陆凤台淡淡道:“两淮湖泊河道浩繁,倒霉于蒙军作战。”
“你为何要这么替聂仲由卖力?”
林子问了一句,只见李瑕摆了摆手,人已出了客院……
“想和你聊聊。”
说到这里,前面的话李瑕没有说。
“我能搜得出来。”
“你当我想做这些吗?!若非是为了大局,谁他娘的愿与往昔存亡与共的同袍反目,被人骂作汉奸鹰犬。你问我如何办?我做这些莫非是为了本身吗?!”
“好吧,不消对我用刑,我晓得的全都会招。”
陆都头有没有想过,或许在你极力帮蒙人追捕逃犯的时候,他们已经在筹办兵马南下了,或许四川都已经沦陷了,就仿佛蒙军攻打大理,过了半年大宋才获得动静。
他挺了挺腰杆,眼睛里却出现深深的哀痛。
“前面一句愿意了,愿意了。”林子嘻嘻笑道:“看来,此次该给小丫头记上一功。”
林子见这场子热不起来,又嬉皮笑容道:“哥哥真是偏疼,本来给了聂平那么好的调派,日日到珠翠楼耍。下次再有这类事派我去吧,我林子旁的东西没有,就是鸟……”
“那我们把目光从面前这点小事上移开,看远些,看看天下的版图,人家都把你南宋……哦,大宋,把我们这点小小的边境包抄了。像是猎人把猎物逼进了预设好的圈套,那么,猎物跪下来求一求,猎人就能放过它吗?
陆凤台一愣,喃喃道:“嘉熙元年,蒙军打击两淮,杜相公死守安丰城三月,重创蒙军近两万人;仅过一年,蒙军再次举兵打击两淮,号称八十万雄师,先破北边的安丰城,攻到庐州,又是杜相公领我等军民血战……但现在,杜相公已经不在了。”
“我晓得,以是我才想来和你聊聊。”李瑕道:“你不帮我们的话,我们很难持续北上;但我们如果死藏着高长命,你也不好过,你另有几天刻日?三天?五天?”
李瑕吃完,站起家来,看了聂仲由一眼,道:“我出去逛逛。”
“你受伤了?让人敲了头?”
很快,他带着人把李瑕节制了起来,带归去鞠问。
“你吃吧。”
“嗯,是。”李瑕点点头,又道:“你们都待我不错。”
“是。”
李瑕微微苦笑,心想重生这么久了,但处境看起来竟然毫无窜改,还是在下狱……
李瑕把最后一颗鸡蛋递给韩巧儿,走进厨房,不一会儿再出来,倒是端了一块煮好的大肥肉,慢条斯理地切着,拿馒头包着吃,接连吃了好几个。
李瑕道:“我说过,我和聂仲由是通过纸条通报行动细节,他让聂平把高长命带去哪,我真的不晓得。”
自昨夜听了英略社那些草泽男人的调侃话语、到早间老婆的抱怨、以后张荣枝的热诚……陆凤台那哑忍的终究肝火上来,一时竟是难以按捺。
陆凤台却懂。
陆凤台道:“你们藏不住他们,你们现在就已经被监督了,越往北,你们越藏不住。”
聂仲由淡淡道:“吃你的。”
小丫头非常灵巧地把盘子放在石桌上,号召他们吃,又拿出一个小布袋来。
“他的做法我也不太认同。”李瑕道:“但就这件事上,我以为留着高长命比交出去有效,你应当帮我们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