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就算如此，他凭何肯定父亲会与他谈？”
“这是很较着的马脚……他在摸索你。”
史天泽道：“他在暗中奉告我他来了，他想要与我谈谈。”
史樟张了张嘴，完整没有会过意来。
史樟还是想不明白，道：“他为何敢冒这么大的凶恶？就不怕我杀了他？”
“父亲……李瑕这是在激你，他好大的胆量。”
史天泽看着案上的信纸，道：“他怎会连这都想不到？”
“当时张五郎费经心机尚不能抓住李瑕，终南山上一个不浅显事的羽士却能等闲刺杀胜利？以后，一个春秋边幅与李瑕符合之人又刚好救了他，跟着他进了开封？”
“他到底要做甚么？”
“父亲是说，他是想与我们联络，这才用心漏马脚给我？”
他这儿子天然算是极聪明，可惜太年青了，且从未任官做事，考虑题目远不敷全面……
史樟持续看向手中长信。
“他当然想到了，不然他便会与你开门见山直说。”
“父亲，这信还未拆。”
拆开信封，只见上面的笔迹与信封处不异，很多字亦是少了笔划，还以奇特的墨点用来断句。
史樟接过信，只见上面写着“史经略使亲启”，笔迹工致简练，却少了很多笔划。
“府外有人送了一封信来……”
“我看是你对李瑕有成见，竟连祖辈功德也忘了。”
史樟问道：“他没想到我们要杀杨果灭口？还觉得我们一心背叛？”
迩来得杨公居中联络，宋军屡战屡胜、李璮肝胆相照，正该力挽银河，一洗中原膏血。何故你竟偃旗息鼓，畏缩不前？老矣？畏矣？畏阿蓝答儿？阿蓝答儿戋戋鼠辈便将一代史家之主震慑至斯？我等复兴大业，还需史公否？
史天泽看了儿子好一会，见他实在没猜出来，终究开口提及了推论。
史天泽道：“最有气力的世侯就这么几个，杨果又是我一手汲引的，李瑕能猜到是我，这并不希奇。为了证明这一点，他用心在知时园四周等着，真到见了你，遂肯定了史家。”
“这……”
史樟大步而出，喝道：“送信之人呢？！”
史樟吓坏了，忙将手里的信举着，缓缓放到案上。
史天泽神采庞大，微不成觉地感喟了一声。
“这是他在奉告我们，他明白我们的心机。”
“孩儿不敢……”
“史公见信如晤，多谢你前次供应谍报，我受益匪浅，深盼另有再次合作机遇。我久闻史家乃燕地世族，百年间周济百姓、创办私塾，每遇荒年，常常发数万石粮食施助哀鸿，豪侠之名著称河朔，四方鸿儒争相归附、各郡百姓戴德戴德。虽大宋未能光复燕云，幸有如史家这等慷慨悲歌之士，为北地汉人传承礼教诗书，大功于万世。”
“你再细心看看。”
史樟目光再次落复书纸上，只见上面的笔迹已比方才更浅了一些。
“何事？！阿郎正在谈事，不得靠近。”
“在阿蓝答儿的眼皮子底下，你还敢大肆搜捕不成？”
“我不信刚巧。”史天泽道：“如果李瑕来，或是推测杨果有难要来相救，或是有紧急之事要与之商讨，偏杨果入狱了，李瑕孤身一人，非论要做何事，必不成少的是要找到杨果背后之人。”
史樟呆立了一会，喃喃道：“那……我们如何做？孩儿去找出他来？”
“献媚？”史天泽淡淡道：“他说的哪一句不是实话？难为赵宋有人肯公允地评断一句。”
“不见了，只留下这一封信。”
读到这里，史樟摇了点头，道：“李瑕这文章狗屁不通，却晓得向父亲献媚……”
“那他这到底是何意？摸索我，以后呢？”
“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