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去岁我为何给赵宋谍报？不过忧蒙哥攻陷川蜀，则忽必烈‘怠于攻宋’之罪坐实，必定失势。我所等的是这兄弟二人争至两败俱伤。
“父亲，这是何意？”
刘承平不再看着刘奸佞，淡淡道：“你部下死了两小我，必须查清楚，明白了？”
“肯定？”
刘承平微微耻笑，道：“阿蓝答儿扬言，要杀尽忽必烈之臣属，文官杀便杀了，但中原之地有些人他不敢碰，李璮、刘黑马、张柔、史天泽……这些世侯一旦被逼反了，阿蓝答儿也担不起。”
史樟这才自省过来，深吸了几口气，深思了很久。
同一个夜色下，李瑕正走过杨果府邸四周的冷巷，不经意地一转头，他看到了史家的兵士已将那宅院层层包抄。
刘奸佞道：“这俞羽士就是个白痴。受人拯救之恩，听人说要北上寻亲，便傻乎乎带了对方过来。”
李瑕孤身前来，觉得他还在踌躇是否发难。
他有叛蒙自主的野心不假，但起首他要确保史家的安然。杨果、李瑕有败露的风险，他便能毫不踌躇撤除他们。
刘承陡峭缓道：“我说了，对于大将，须讲证据。”
至于阿谁威胁……他史天泽多么腥风血雨未曾趟过，岂惧一个傲慢小儿的威胁。
“为何……不，孩儿想一想……父亲是在摸索李瑕？”
“不会有错，那羽士刺眼得很，走在路上那个不侧目。”
本日节制了杨果家眷，公然摸索出了那小子的目标。
若要做挑选，天然得选凶恶更少，好处最大的路走。
“够了。”史天泽摇了点头，道：“我已命人节制了杨果的家眷。”
刘奸佞道：“俞德宸南下诛杀阿谁叫李瑕的宋官，反被对方骗了。来的那张君宝非论是否李瑕，当街杀我两名部属者必是他无疑。”
“是……”
“等大汗灭了赵宋，且看李璮还能蹦跶到几时。”刘奸佞道：“依侄儿所见，史天泽一定像他大要上那般忠心耿耿。”
“侄儿明白。”
到最后，史天泽只是顺手一挥，挥灭结案上的烛火。
那曾是他最好的朋友之一。
刘奸佞一愣，回想起那“对于”二字，这才明白叔父已经在敲打本身。
没有人答复史天泽。
“那我们如何办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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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持续说。”
他手上力量颇大，任对方死死挣扎，始终挣扎不开。
“张君宝至开封，当即便见了史樟。”刘奸佞道：“史樟这小子，平素只知吟诗作对，但一个将门之子、幼年浮滑，不好声色犬马，偏喜老庄之学，穿麻衣草履？这般做派，未免太决计了些。”
“这是效仿汉朝的‘推恩令’啊。”刘承平道：“中原各世侯，史家称得上数一数二，大汗如何不顾忌？史天泽却把史家之兵权分离于各侄子，既能为汗廷尽忠，又不至于权力过大。”
“史天泽之兄长史天倪曾任都元帅，领二十四万户。史天倪战死以后，史天泽代其兄之位，手握重权。他灭金立下大功，却面禀窝阔台汗，自请解去都元帅之职，转授史天倪之子史楫。”
刘承平神采慎重很多，缓缓道：“你肯定？”
但这些人却始终不明白他真正的企图。
“蠢材，关头之处不在赵宋、不在李璮。赵宋脆弱、李璮狂悖，皆不敷以同谋大事，再多场小胜也不成以逆势……关头，在忽必烈与蒙哥。”
刘奸佞退出版房，才绕太长廊，便见一名部属快步跑来。
“史天泽。”刘承平敲了敲桌面，念叨着这个名字，道：“你可知史天泽为何深受两代大汗信重？此人善察时势。”
“那旁人又如何对待大汗？兔死狗烹？史天泽这分寸掌控得恰到好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