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他眼里,面前这个老者气度不凡,但开门见山仿佛有些……太没城府了。
开封城内。
“吃你一个小卒。”
“我就是能作主之人。”
“是。”
一会儿以后,杨孚下了马车,往车底看了一眼,又绕到前面转了一圈。
“罢了,罢了……”
“阿郎,那人没来。”
“那谍报呢?”
“去知时园……”
沈高兴中一惊。
杨果仿佛笑了笑,道:“你就是李瑕?看来,我倒是低看你了,把剑放下……阿孚你到屋外守着,莫让人出去。”
天井沉寂,并无人来打搅。
李瑕微微有些惊奇。
与此同时,悠远的临安城中,有人鄙人象棋。
“去岁十月,已派人往临安告诉南面派人过来,现在已是七月,误事!人呢?何时来见我?”
杨果皱着眉,执笔深思了一会,又吟了最后一句。
“无用之物,理它做甚……”
“那是甚么谍报?首要吗?”
杨果压了好久的肝火终究还是忍不住再次发作出来,用力不断拍着桌案。
前面一群兵士追到,青衣仆人亮了亮一枚信令,兵士们不敢冒昧,只在门外等着。
杨孚应了,又瞥了李瑕一眼,回身出了书房。
“府外还被盯着?”杨果低声自语了一句,道:“备马车,我去经略府一趟。”
“道蜀道,现在更难!更难……”
“阿郎。”杨孚又唤了一声。
杨孚调转车头,向后看了一眼,低声道:“阿郎,有十人跟了上来。”
杨果也不睬会他手中的长剑,亲身点了几支烛火,置于案上,自往太师椅上坐了,昂首扫视李瑕一眼,道:“作主之人呢?难不成老夫与你一介小儿议论大事?”
“是,内里撤走了一批人,但另有二十余人散在四周盯着我们。”
马蹄声传来,沈开转头看去,见是一名张弘道身边的保护策马疾奔而来。
“首要吗?”杨果反问一声,勃然大怒。
终究回到家中,杨果摇了点头,感喟道:“白跑了一趟喽。”
“且放酒肠宽,道蜀道,现在更难。”
杨果坐在车厢中,吊了吊戏腔,唱起了他写的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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杨果顺着他的目光看去,感喟道:“论填词,老夫不如你,填来填去,也没能比肩你那两首词啊。”
“是。”
正在执笔填词的杨果头也不抬,道:“别急,等我填完这阙词。”
手掌拍到生疼,老者终究寂然倒在太师椅上,眼中尽是绝望与烦恼。
“阿孚。”杨果轻叱一声,道:“慌甚么?”
“是。”杨孚一拱手,侍立在旁。
“西风旌旄,夕阳草树,雁影入高寒……”
轻微的吱呀声响起,杨孚推开门,点上烛火……俄然,他骇了一跳,几近是要喊出来。
杨果明显比李瑕冲要动、也气愤很多,一句“好笑”以后,气呼呼偏过甚,胸膛起伏不已。
对坐之人笑了笑,顺手移开一个“相”,轻描淡写道:“小卒已无用……将军。”
“好笑!”
书房中温馨了好一会儿。
杨孚道:“重阳观起了大火,龙亭湖南岸正在追捕宋人……”
“西风旌旄,夕阳草树,雁影入高寒。且放酒肠宽,道蜀道,现在更难。”
杨孚排闼而入,唤道:“阿郎。”
隔着高墙和天井,杨果府中的小楼上,名叫“杨孚”的保护正站在那望着围墙外。
“五郎遇刺了!”
“自是给他了。”
“阿郎,前面跟的人越来越多了。”
“李瑕?”他俄然喊了一句。
这让他模糊感觉那里有些不对,但转念一想,恰因是个文人,才会做出为宋朝通报谍报之事……
“甚么?!”
可见到这保护的身影被月光映在纸窗上,并未再去叫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