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兄弟,你杀我没用的,不如留小我情……”
第三声暴喝声响起。
“噗通”一声,史恢跳入水中。
李瑕目光看去,只见聂仲由在佘定的怀里细心翻了好一会,翻出一枚铜制的令牌出来、收进怀里。
而这一刹时,李瑕俄然弃刀,探手握住佘定肩头的弩箭,一拔,又是一刺。
但李瑕手中的弩箭已刺穿了佘定的喉咙。
“我……我我……”白茂道:“他们筹办杀我的,但是正筹办脱手,你们就来救我了。”
史恢说着话,目光缓慢地打量李瑕的眼睛、手,以及巷子那一头的动静。
“不对,那弩兵必定已重伤了他……”
疾走、掷刀、冲刺、挥拳,他这一整套行动快得让人目炫狼籍,迅猛而刚烈。
“白毛鼠,你说,为甚么这群水匪杀了吴德贤却没杀你?!你是不是投奔他们了?!”
勿勿一瞥,只见那令牌上的字并非汉字,让人看不懂。
下一刻,聂仲由冲到李瑕身边,喝道:“为甚么不放弩?!”
这是水寨北面的一条巷子,两边是丛林,巷子绝顶就是湖泊河道。
李瑕听了,不由看向聂仲由。
白茂咳了好久,才委曲巴巴道:“小的又不是官差……一枚铜钱的军饷都没领过……再说了,这些水匪也没问甚么军情,就只问了我和李瑕蹲牢里那点事……”
“好咧……”
……
佘定已抢到了李瑕的单刀,乃至已经砍下,刀锋距李瑕的脖颈不到半寸。
白茂因而低声嘟囔了一句:“可不是吗?就你绣在身上的那八美逢春图,我如果你师父我打死你。”
又等了好久,聂仲由和刘金锁才返来。
李瑕细心揣摩,又练了好一会儿,最后把铁链收起来。
除了吴德贤和本日死掉的弩兵,包含蒋兴在内别的七人的尸身已被水匪们丢到长江里。
佘定拼的就是在要一刹时斩杀掉两个仇敌。
佘定肩头确切是一片血淋淋,他右手的胳膊重伤之下又使了尽力,几近已经要废了。
白茂捂着本身的领口,缩着身子蹲在地上,低声下气地应道:“不敢了,不敢了。”
李瑕拿了一根铁丝在手上,又道:“我试了好久,打不开。你说过的,过了长江就给我翻开。”
史恢回过甚,只见李瑕抬着弩对着他。
那明显是颗头颅……
白茂被掐得说不出话来,看起来要死掉了。
“再不站住,我射了。”李瑕又道。
刘金锁才想放手,聂仲由大步而来,一把掐住白茂的脖子,把白茂又举起来。
俄然,有人说了一句:“能不能先让他把我的枷锁解开,你再掐死他?”
话虽如此说,他还是把松开手,把白茂甩下来。
史恢早在脑中勾画出李瑕的形象――禁军从牢里捞出的心狠手辣的少年,一剑刺死老6、鱼鹰、佘定。
他蹲下身子,探了探死去的弩手的鼻息,为其合上眼,长叹了一声。
“啊啊!去死!”佘定暴怒。
聂仲由正背对着他,背影象一只螳螂。
聂仲由冷冰冰道:“贪恐怕死,再有下一次,我让你生不如死。”
暴怒中的佘定还是明智地避开他的刀锋,再次欺身而上,又一拳轰向李瑕的胸膛。
“再射。”李瑕只来得及说了一句。
李瑕再退一步,收刀,刺。
白茂脸涨得通红,满脸痛苦。
白茂看着聂仲由的背影,松了一口长气,凑到李瑕身边,小声问道:“他们去做甚么?”
“站住!”身后有声声响起。
只见刘金锁手里提着一个包裹,包裹上面血淋淋一片。
“我看你才三十岁摆布。”
“要老子说,我们跟着哥哥办事,多好!轰轰烈烈办大事!我们如果死了,哥哥还会替我们报仇!哈哈哈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