幸亏她胆小,又长年习武有一把子力量。脱下内里的单衣把常老爷的脑袋包住挂在脖子上,背起常老爷的尸身连夜就回了程家庄。
程灵慧无法又酸楚:“只要我娘欢畅,由她去吧。”
奶奶悄悄点头,向程灵慧道:“你娘这是想儿子都想魔障了。”
陈家村没人熟谙五爷的绳鞭,当然也不晓得绳鞭的短长。
程灵慧毕竟只是个十六岁的女人家。可想到二姐的遭受,她内心还是有些后怕。恐怕四妹也碰到那样的人家。孙昌隆她是熟谙的。大要看世故的很,骨子里非常仁义。孙二嫂也是纸糊的老虎,彪悍的表面下有一刻怜贫惜弱的心。如果四妹能嫁给孙昌隆,程灵慧是很放心的。
程灵慧翻了个眼不睬他。现在她的脸皮让五爷给练得火铳都打不透。一点儿都不感觉难为情。
程灵慧跟着爷爷和五爷往回走。陈家村的人吃了亏有些下不来台,一起跟在前面唾骂。却也不敢太近前。劈面赶上村长六爷领着一大帮程家庄村民过来。两个村庄的人各自找高地堰站住,摆开步地对骂。
孙昌隆的大哥去县里读了几年书,也没甚么进益。孙二嫂就让他回家娶媳妇了。谁知刚娶了媳妇就赶上朝廷征兵。大儿子就这么去当了兵。今后没了消息。幸亏媳妇争气。大儿子走后不久就生了这个孙子。孙二嫂对着这个孙子的确爱如性命。平常连哭一声都舍不得。
可她身上只剩下未几得几十个铜钱。好说歹说,才从看尸首的衙役那边赎出常老爷的尸身。她也没经历,来得时候也不晓得找个车,买领席子。
因而,她踌躇再三还是找孙二嫂开了口。
爷爷喝住了程灵慧。五爷伸臂挡住了陈家村的人。陈家村的村长脸黑得像锅底。吼怒着要去找程家庄村长――六爷讨个说法。因为顾忌程灵慧的技艺,这才没有再冲上来。两个村庄的人也制止了一场大范围的械斗。
至于常老爷的尸首,现在还扔在开州府八里河的法场上,没人给收尸。那但是谋逆的大罪,就算四里八乡的乡亲们感念常老爷常日的善举。有阿谁心也没阿谁胆。
程灵慧听到这个动静,但是吃了一惊。也不找孙昌隆了。转脚就去了八里河法场。
五爷不笑了,一本端庄道:“那要看对谁。三慧子,你和他打交道多,就没看出来点儿甚么?”
到了沙溪县天都快黑了。没找到孙昌隆先传闻了一个不得了的大事。桥上常家出事了。说是常家通同定边候谋反。前些日子被抄了家。常老爷判了斩立决。家里的男丁都被充了军。女眷有亲朋故交情愿赎买的,先紧着亲朋故交赎买。没人赎买的一概官卖。常老爷的两个亲家还不错。各自把闺女和外甥女都赎回家去了。只是苦了那些个外孙,都跟着家里大人被充了军。
那些村民固然有同仇敌忾之心,可也非常珍惜本身的身家性命。目睹那绳鞭梢上寒光闪闪,清楚就是利器。这如果被打上了不死也伤。纷繁后退,竟然给程灵慧让出一条路来。
自此,二姐和二姐夫之间的伉俪干系是完整断了。可这时的二姐也不过十七岁。旧社会,出嫁的女儿被休返来是很丢人的事。更何况二姐这事还闹得沸沸扬扬。几近到了三乡五里无人不知,无人不晓的境地。二姐有个凶煞般的兄弟更是令有儿子的人家顾忌。母亲忧心二姐的将来,少不得长叹短叹,可也无可何如。
孙二嫂倒是好说话。说道:“只如果个胳膊腿儿全乎的,不疯不傻的女人都对得起俺那二皮猴子。可你是不晓得,那皮猴子刁钻的很。给他说了很多女人他都不肯意。俺是拿不了他的主张。”
程灵慧不解:“甚么?”